第四章 清酒邀明月
K酒吧
“请在给我一杯同样的威士忌。”
东风虞心对着年轻的酒保说道。酒保点点头。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这女客人还是头一次见。人长得漂亮，但有种说不出的冷气环绕周围。不仅如此，一进屋就点了最烈的酒。看来，她的性格也如同她喝酒的品味呢…
接近午夜，东风虞心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与十年不见的父亲见面没过五分钟就吵得人仰马翻。父亲的毒舌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东风虞心也多次提醒自己不要与老人家斤斤计较。可这脾气一上来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更令她难过的是，见到父亲额头的皱纹与消瘦的身体她又好心痛。原本内心的怨气悄然不见。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难过不已。
看来，这个家有她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东风虞心决定下星期就打道回府。
时，三个男人在一角互相传递眼神，指着一个人喝闷酒的东风虞心。他们手持酒杯走向她。
“小姐，一个人吗？”
男人的油腔滑调一下让东风虞心皱眉。东风虞心连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喝着威士忌。
“我不需要酒伴。”
“你不需要，我们需要。”
说着，男人伸手搭在东风虞心的肩膀上。其他伙伴将她围住。身边的客人貌似也知道这三个男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谁也没有出手相救。东风虞心神色不变，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放下酒杯要走人。
“让开。”
他们不让，依旧围得东风虞心水泄不通。
“怎么？比起一个人，几个人一起玩不更好？”
男人不放弃的继续纠缠。
“我向来不交猪朋狗友。”
“你说什么？”
“你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弄得我作呕。”
东风虞心话一落，男人脸色大变对她吼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要的是人脸，不是猪皮。”
东风虞心的毒舌彻底激怒了男人，他狠狠向东风虞心挥拳。哪知东风虞心飞快一个转身避开拳头不说还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腕再一个飞速转身狠狠一弯手臂他便摔在地上直喊疼。其他两个男人见形势也跟着扑上去，东风虞心一一避开，瞬间切入他们中间，抬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压低下身，利用惯性狠狠向前摔，稳如泰山。那两个男人连反击的余力都没有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东风虞心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那么华丽，看的周边的人是哑口无言。就连要报警的酒保也看的目瞪口呆。保安听到嘈杂声赶来，只见三个男人躺在地上哇哇大叫，只有东风虞心站在原地毫发无伤。酒保给了保安一个眼神，他们只是把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扶起，没有追究东风虞心任何责任。虽不是百分百确定，但酒保猜测眼前这不同寻常的女中豪杰很可能就是消失已久的东风大小姐。
东风虞心拿起大衣，给酒保几百元美金钞票随后离开了酒吧。
…
夜风果然凉，东风虞心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蛮可以叫车但她想走一会儿，毕竟这里她已经十年没有来过。走着走着，她又来到同样的街区。十年后的今天已经看不多她熟悉的店铺，眼前原本应该是一个道服店，但现在变成了三十层楼的大厦。十年里，江山都改了这么多，可为何她和她的父亲却仍旧无法和睦相处…
东风虞心一走就走了一个小时，等到回到东风道馆时已经是十二点。
东风虞心抱着侥幸的心里摁了摁之前一直使用的密码。
是妈妈的生日。
咔嚓一声，大门开了，密码还是原来的。
东风虞心进入院内走了一圈。夜间的庭院非常安静，估计大家应该都已经入睡。
昏暗的灯光照着石子路，东风虞心慢步院内，急躁的心稍微变得安静。面对着两颗高大的桂花树，东风虞心久久的站立在原地。这两棵树是母亲的嫁妆。因为她喜欢喝桂花茶，结婚来到中国之后东风赫就为她的挚爱种下了这两颗桂花树。也很神奇的，这两颗桂花树长得又壮又高。东风虞心又不禁想起儿时她爬树被妈妈骂的场景…她随后进入道场，脱下鞋，面对Shon行礼后踏上榻榻米在里面走了一圈，抬头一看，排版上少说也有几百个名牌。其中就有傅和元，何武涵的名字。自己的名牌早已被拿下。小时候父亲在这里教课时东风虞心都会和她的母亲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想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转了一圈，东风虞心也累了，想回房，但必须又要经过正殿。正殿门貌似已经锁上，她又不想让陈姨起来给她开门，于是选择跳墙。翻过这座墙就直接进入东风私人宅院，绕几个圈子就能回到房间了。这是她习惯的做法。以前每次偷跑出去玩，晚回来她就会跳墙，而且每次都会被母亲逮个正着。现在母亲不在了，东风虞心内心少了一份期待，更多的是难过。
嘿咻！
东风虞心爬上墙然后一跃而下。刚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却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男人。东风虞心吓得差点叫出声。
“大小姐，你回来了。”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东风虞心上前一步，这才看清声音的主人。
是齐玄。仍然一身的道服，手里握着清酒酒杯，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那样子看起来不能再悠哉了。
“齐玄老师？”
“是的。”
“你…你怎么还没休息？”
东风虞心有些心虚的道。这场景倒是像是宿舍管理人员逮到的不良学生跳墙的那一幕。
齐玄放下酒杯回答：“我是宿舍管理人员，巡逻中。”
呵，巡逻还抱这个酒杯？
还这么巧的捕捉跳墙现场？！这下东风虞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只是不想打扰大家。”
东风虞心挠挠头回答。随后齐玄拿出遥控器摁了几个密码，墙的周边亮起了绿灯。他开启了保安系统。
也就是说…
齐玄是特意留守等待东风虞心回来，若要是不等，东风虞心翻墙肯定会拉响警报，到时候又会闹个鸡犬不宁。这男人，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让你久等，不好意思。”
东风虞心是个直肠子的人，既然给人家添麻烦，自然会道歉。
齐玄只是微微一笑：“我也只是在这里赏月喝酒罢了，凑个巧而已。”
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悠闲的面容。看着眼前貌似年近四十的男人，无论是表情还是谈吐都随和缓慢，让人舒服，更有种无法形容的深度。东风虞心有些明白这十年家中为何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刚才在厨房，我有些失礼，还请老师见谅。”
东风虞心这么一说，齐玄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老师喜欢喝清酒？”
东风虞心走过去问。
“小冉特意从R国带来的，尝着尝着就无法放下酒杯了。”
齐玄淡淡回答，听得东风虞心扬起嘴角。这个人，这是在开冷玩笑？
“大小姐喜欢威士忌？”
齐玄一问，东风虞心翘起眉毛。他怎么会知道？
“我身上的酒味那么大？！”
“我在军营的时候也偷喝过Balvenie。”
东风虞心的嘴都成了O型。
这齐玄老师的鼻子有那么厉害？居然还能闻得到她喝了什么牌子的酒？！
看着东风虞心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齐玄只是呵呵一笑：“开玩笑。是周桐律师告诉我你喜欢的威士忌牌子。”
东风虞心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她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个人笑了好一会儿，又安静下来无声的望着庭院昏暗的灯光。东风虞心这才意识到自从回家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笑呢。而且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这清酒可能没有威士忌那么烈，但也是爽口暖心。大小姐要不要尝一尝？”
齐玄轻声道。
“还请老师赏晚辈一杯酒。”
东风虞心双手捧着酒杯，齐玄斟酒，他倒酒的样子都是那么柔顺，还没喝，东风虞心就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甘甜清爽，切实与烈火威士忌不同的口感。东风虞心点点头的又抿了一口。
两个人无声望着庭院，听着风声，望着明月，说不出的风雅。
东风虞心有个毛病，除了和知心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可一旦和陌生人在一起，她就无法忍受那种不说话的尴尬。但没想到和齐玄初次见面，坐在庭院近二十多分钟，一句话也没有，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自在…
“老师的女儿去参加R国的合气道大会了？”
过了半响，东风虞心开口问。齐玄喝了一口酒点头。
“小冉从小性格懦弱，有时还会被学校同学欺负。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要求她学合气道。其实…心里也还是会担心我是不是在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情。”
说着，齐玄原本风趣的口气变得有些忧郁。东风虞心能够感觉到作为一个父亲担心女儿的那种心情。东风虞心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小冉以前的性格如何，但我觉得她现在很开心，在机场等入境的时候我就看见她和她的伙伴聊考带的事情。女孩子如果不喜欢什么就不会主动开口提到。我相信小冉是很喜欢合气道的。”
“借大小姐吉言，希望如此。”
齐玄微笑着回答。
“不用借我吉言，本身就是如此。还有，请不要叫我大小姐，老师应该知道我被父亲逐出家门的事情吧。”
“在一个父亲的心中，女儿永远是无法动摇的存在。没有逐出家门这一说法。即便有，那也只是一时之气。”
东风虞心沉默。她低头望着手中的清酒，脑子里又回想起刚才晚饭吵架那一幕。
本来想和和气气的劝阻父亲接受治疗，没想到开口连句招呼都没怎么好好打就吵得天翻地覆。东风虞心甚至怀疑自己命中与父亲相克。
“每个人表现爱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有时…越在乎就会表现的越不成熟。”
齐玄若有所思的道。
“老师你这是在背后说我的父亲不成熟？”
东风虞心起了玩心调侃道。齐玄端着酒杯扬起嘴角摇摇头，那样子说不出的迷人。
他开口道：“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我可不想丢掉工作。”
东风虞心又笑出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开怀大笑了。
又是一阵沉默，但东风虞心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尴尬，反倒是更加放松。
“听说大小姐在M国十年？”
齐玄开口问。
“恩。是的。”
“是嘛，那年正好是我加入东风道馆的时候。擦肩而过啊…”
东风虞心简单嗯了一声。
夜风吹来，院子里的树枝微微的动了动。
东风虞心又习惯性的看着那两颗桂花树久久不语。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末。”
悠悠的，齐玄念起了王维的一首诗。他没有看向东风虞心。
东风虞心冰雪聪明，听出齐玄那首诗是在描述自己的心声。
离家这么多年，东风虞心当然对家里的事情抱有太多的疑问。道馆看起来那么宏壮，但真的做的好吗？东风集团威震四方的名声仍和从前一样吗？不，这些都是小事。对于东风虞心，她其实最在意的便是父亲的身体状况。即便固执，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为何如此执着？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自己的骄傲而不能轻易开口。而齐玄为了给东风虞心台阶下，特意念了这首诗，点到而止。
东风虞心没有回答，喝完最后一滴酒将酒杯放下起身道：“谢谢老师的酒。很晚了，老师也早点休息。”
“好。”
齐玄回答。脸上找不到任何失望的痕迹。
东风虞心脱下鞋然后进屋，转角处她又回头望了望齐玄的背影。
月光下，白色的道服显得格外柔和。而他的背影再次让东风虞心想起过世的母亲。风和日丽的夜晚，她都会与母亲坐在庭院谈心。心头一揪，东风虞心皱着眉头转身回到房间。
……
齐玄收齐酒杯，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最后一次环顾四周，确定一切没问题，刚要转身进屋却察觉到有个影子快速穿过。齐玄一下提高警觉，他赶忙拿过扫帚，脚一踩将扫帚头拔下，把扫帚把当做武器跟了过去。齐玄对道馆的一切非常熟悉，他环顾四周，院子里的照明灯虽开着，但不足以看清周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想惊动熟睡的东风赫和陈姨，齐玄打算按兵不动。来人铁定不是一般人，齐玄自认自己警觉性极高，这个人居然能够没有让他察觉到就能潜入院子，必定不是普通小偷。齐玄神贯注，环顾四周，听着风吹草动。周边一边安静，齐玄紧握手中的棍杖开始走向道馆。院子里空无一人，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道场了。齐玄先进入弓道场地，门缓缓推开，望去空无一人。他又退身进入合气道场地，仍无踪影。齐玄屏住呼吸，刚要转身，黑暗中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靠近齐玄，将武器抵着齐玄的腰部。
齐玄本能反应—刀。
齐玄双手缓缓举起，示表投降。［刺客］见机伸手要握住齐玄的木棍，就在那时，齐玄紧握木棍迅速转身，那刺客没聊齐玄动作如此之快，在这一拉一扯的过程中失去平衡，齐玄看准时机一拳挥向侧腰，原以为会打中要害，哪知那刺客一掌接住齐玄的拳头。齐玄一惊，睁大双眼，这年头能拦截他的拳头的还没几个。看来这刺客是有备而来。齐玄更加小心，利用合气道招式一臂将木棍抵在那人下颌，压低下身用力一推，刺客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可这刺客也是身经百战，倾倒之际也拉着齐玄，利用惯性反倒把齐玄压在身下。齐玄抬头想要看轻来人，只见那身影又一拳挥向齐玄的脸，齐玄本能的抬起双臂，刺客以为他是为了护脸，没想到是利用双轴夹住他的拳头。比力气，刺客不是齐玄的对手，根本拔不出来。趁刺客惊慌之余齐玄迅速一手握住刺客的手臂，一手压住他的肩膀翻身，他左膝强硬抵着刺客的侧身，不给一丝逃离的空隙瞬间牵制对方在底下。
“谁！”
齐玄冷声审问。见被压在底下的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帽子，无法看轻脸。
刺客不服输，仍要强行起身。齐玄扼令道：“你再乱动，胳膊会脱臼。劝你不要乱来。”
或许是齐玄的警告起了作用，那人不再挣扎。齐玄仍然不松懈的压着刺客，刺客拍地面表示求饶，齐玄见此力度减小但依旧没有松开。他抓住刺客的臂膀缓缓起身，可就在那时那刺客反身一把抓住齐玄的长臂一跃而起，重踏齐玄胸口然后一脚踢向齐玄的脸，好在他反应快，手臂护住了脸，否则那一脚非把牙齿踢掉几颗不可。齐玄退后好几步，又立刻恢复战斗姿势。院内只有月光照着，昏暗中齐玄看到眼前人个子不高却身手矫健。不是小偷，来找他斗拳倒是真的。那人低带着帽子，齐玄看不清他的面孔。也罢，除非他打赢，否则不可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一片静宁，夜风吹过。
那刺客侧身，伸出双手，和齐玄一样摆出合气道的战斗姿势。
那一动作，齐玄一眼看出来人的身份。不是别人，刺客就是东风家族的大小姐东风虞心。
齐玄明白，她这一举无非是想试探自己是否有资格担任东风道馆老师职务。
两个人相互探视，最终东风虞心直接冲了过来，齐玄用力挥拳，东风虞心迅速侧脸避开，齐玄抓住东风虞心的挥过来的臂膀，他左臂压着东风虞心的喉结，重压身体，东风虞心被压制，眼看倒地。摔倒之际她勐拉齐玄，失去重心，齐玄前翻滚，他利用手臂的弯曲让自己成为圆球顺着惯性一个翻滚，可还没等他站稳，东风虞心飞速跑来侧腰顶着齐玄的，抬起他的胳膊，双腿一直然后雷速转身，齐玄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面向大地。正以为他要摔的难看，齐玄拉住东风虞心的腰带和自己一起倒去。反正就是一个人出招，另一个人接招，再出招，根本没有停息的时候。院内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不远处站在榻榻米上观看打斗的齐冉完被震慑住。能与父亲达成平手，不，貌似更在父亲之上的女斗士，东风虞心还是第一个。齐冉懂分寸，大人的事情不需要小孩插手，她很识趣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继续睡觉。
这样你一拳我一翻滚的来来回回过了一个小时，醉酒的东风虞心那起棍杖挥向齐玄，齐玄双手握住棍杖猛力一拉，东风虞心失去平衡扑向齐玄，头顶的帽子因为风力掉落，她瀑布般的长发瞬间萨满夜空。齐玄并没注意到东风虞心体力透支，他反倒放开棍杖接住了东风虞心。东风虞心压着齐玄，两个人双双倒地。好在齐玄铺垫，东风虞心才没伤着。
“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父亲只留你一人。”
东风虞心调侃得到，她身上独有的茶香味与淡淡的酒味掺杂在一起，闻着令人蠢/蠢/欲/。动。
“不敢当。”
齐玄三个字概括。
两个人姿势暧/昧，可东风虞心却不想起身，干脆直接趴在齐玄身上把他当软垫。
东风虞心轻哼一声。
齐玄知道此刻的东风虞心疲劳加醉意，意识不是很清醒。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能使出那么多只要高段的人才能运用自如的招数，可见东风虞心实力不可估量。
齐玄已经很久没与任何对手有过这样激烈的切磋。不知不觉中他也投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只是没想到，能与他打的如此不分上下的是一位姑娘。
“你要是…早一点来到我们道馆…就好了…”
东风虞心说话含糊不清，最终倒在齐玄怀里呼呼大睡。
“大小姐…大小姐？”
齐玄轻轻晃了晃东风虞心，她无动于衷。齐玄哀叹，这东风大小姐以后有的可伺候了。齐玄起身，将东风虞心背起来到她房间，将她平放，盖好被子。
灯光下，东风虞心醉意浓浓的脸美丽动人。难怪一听说东风大小姐回家了，有那么多贵公子们争着抢着要登门拜访，只是被齐冉部巧妙支开。齐玄好奇，这文武双的东风大小姐不知会引起何等的狂风暴雨呢…
－－－－－－题外话－－－－－－
**我是潇湘书院的物语之林，也是小说阅读网的苏阳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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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给我一杯同样的威士忌。”
东风虞心对着年轻的酒保说道。酒保点点头。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这女客人还是头一次见。人长得漂亮，但有种说不出的冷气环绕周围。不仅如此，一进屋就点了最烈的酒。看来，她的性格也如同她喝酒的品味呢…
接近午夜，东风虞心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与十年不见的父亲见面没过五分钟就吵得人仰马翻。父亲的毒舌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东风虞心也多次提醒自己不要与老人家斤斤计较。可这脾气一上来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更令她难过的是，见到父亲额头的皱纹与消瘦的身体她又好心痛。原本内心的怨气悄然不见。这种复杂的心情让她难过不已。
看来，这个家有她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东风虞心决定下星期就打道回府。
时，三个男人在一角互相传递眼神，指着一个人喝闷酒的东风虞心。他们手持酒杯走向她。
“小姐，一个人吗？”
男人的油腔滑调一下让东风虞心皱眉。东风虞心连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喝着威士忌。
“我不需要酒伴。”
“你不需要，我们需要。”
说着，男人伸手搭在东风虞心的肩膀上。其他伙伴将她围住。身边的客人貌似也知道这三个男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谁也没有出手相救。东风虞心神色不变，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放下酒杯要走人。
“让开。”
他们不让，依旧围得东风虞心水泄不通。
“怎么？比起一个人，几个人一起玩不更好？”
男人不放弃的继续纠缠。
“我向来不交猪朋狗友。”
“你说什么？”
“你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弄得我作呕。”
东风虞心话一落，男人脸色大变对她吼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要的是人脸，不是猪皮。”
东风虞心的毒舌彻底激怒了男人，他狠狠向东风虞心挥拳。哪知东风虞心飞快一个转身避开拳头不说还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腕再一个飞速转身狠狠一弯手臂他便摔在地上直喊疼。其他两个男人见形势也跟着扑上去，东风虞心一一避开，瞬间切入他们中间，抬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压低下身，利用惯性狠狠向前摔，稳如泰山。那两个男人连反击的余力都没有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东风虞心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那么华丽，看的周边的人是哑口无言。就连要报警的酒保也看的目瞪口呆。保安听到嘈杂声赶来，只见三个男人躺在地上哇哇大叫，只有东风虞心站在原地毫发无伤。酒保给了保安一个眼神，他们只是把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扶起，没有追究东风虞心任何责任。虽不是百分百确定，但酒保猜测眼前这不同寻常的女中豪杰很可能就是消失已久的东风大小姐。
东风虞心拿起大衣，给酒保几百元美金钞票随后离开了酒吧。
…
夜风果然凉，东风虞心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蛮可以叫车但她想走一会儿，毕竟这里她已经十年没有来过。走着走着，她又来到同样的街区。十年后的今天已经看不多她熟悉的店铺，眼前原本应该是一个道服店，但现在变成了三十层楼的大厦。十年里，江山都改了这么多，可为何她和她的父亲却仍旧无法和睦相处…
东风虞心一走就走了一个小时，等到回到东风道馆时已经是十二点。
东风虞心抱着侥幸的心里摁了摁之前一直使用的密码。
是妈妈的生日。
咔嚓一声，大门开了，密码还是原来的。
东风虞心进入院内走了一圈。夜间的庭院非常安静，估计大家应该都已经入睡。
昏暗的灯光照着石子路，东风虞心慢步院内，急躁的心稍微变得安静。面对着两颗高大的桂花树，东风虞心久久的站立在原地。这两棵树是母亲的嫁妆。因为她喜欢喝桂花茶，结婚来到中国之后东风赫就为她的挚爱种下了这两颗桂花树。也很神奇的，这两颗桂花树长得又壮又高。东风虞心又不禁想起儿时她爬树被妈妈骂的场景…她随后进入道场，脱下鞋，面对Shon行礼后踏上榻榻米在里面走了一圈，抬头一看，排版上少说也有几百个名牌。其中就有傅和元，何武涵的名字。自己的名牌早已被拿下。小时候父亲在这里教课时东风虞心都会和她的母亲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想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转了一圈，东风虞心也累了，想回房，但必须又要经过正殿。正殿门貌似已经锁上，她又不想让陈姨起来给她开门，于是选择跳墙。翻过这座墙就直接进入东风私人宅院，绕几个圈子就能回到房间了。这是她习惯的做法。以前每次偷跑出去玩，晚回来她就会跳墙，而且每次都会被母亲逮个正着。现在母亲不在了，东风虞心内心少了一份期待，更多的是难过。
嘿咻！
东风虞心爬上墙然后一跃而下。刚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却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男人。东风虞心吓得差点叫出声。
“大小姐，你回来了。”
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东风虞心上前一步，这才看清声音的主人。
是齐玄。仍然一身的道服，手里握着清酒酒杯，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那样子看起来不能再悠哉了。
“齐玄老师？”
“是的。”
“你…你怎么还没休息？”
东风虞心有些心虚的道。这场景倒是像是宿舍管理人员逮到的不良学生跳墙的那一幕。
齐玄放下酒杯回答：“我是宿舍管理人员，巡逻中。”
呵，巡逻还抱这个酒杯？
还这么巧的捕捉跳墙现场？！这下东风虞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只是不想打扰大家。”
东风虞心挠挠头回答。随后齐玄拿出遥控器摁了几个密码，墙的周边亮起了绿灯。他开启了保安系统。
也就是说…
齐玄是特意留守等待东风虞心回来，若要是不等，东风虞心翻墙肯定会拉响警报，到时候又会闹个鸡犬不宁。这男人，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让你久等，不好意思。”
东风虞心是个直肠子的人，既然给人家添麻烦，自然会道歉。
齐玄只是微微一笑：“我也只是在这里赏月喝酒罢了，凑个巧而已。”
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悠闲的面容。看着眼前貌似年近四十的男人，无论是表情还是谈吐都随和缓慢，让人舒服，更有种无法形容的深度。东风虞心有些明白这十年家中为何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刚才在厨房，我有些失礼，还请老师见谅。”
东风虞心这么一说，齐玄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老师喜欢喝清酒？”
东风虞心走过去问。
“小冉特意从R国带来的，尝着尝着就无法放下酒杯了。”
齐玄淡淡回答，听得东风虞心扬起嘴角。这个人，这是在开冷玩笑？
“大小姐喜欢威士忌？”
齐玄一问，东风虞心翘起眉毛。他怎么会知道？
“我身上的酒味那么大？！”
“我在军营的时候也偷喝过Balvenie。”
东风虞心的嘴都成了O型。
这齐玄老师的鼻子有那么厉害？居然还能闻得到她喝了什么牌子的酒？！
看着东风虞心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齐玄只是呵呵一笑：“开玩笑。是周桐律师告诉我你喜欢的威士忌牌子。”
东风虞心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她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个人笑了好一会儿，又安静下来无声的望着庭院昏暗的灯光。东风虞心这才意识到自从回家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笑呢。而且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这清酒可能没有威士忌那么烈，但也是爽口暖心。大小姐要不要尝一尝？”
齐玄轻声道。
“还请老师赏晚辈一杯酒。”
东风虞心双手捧着酒杯，齐玄斟酒，他倒酒的样子都是那么柔顺，还没喝，东风虞心就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甘甜清爽，切实与烈火威士忌不同的口感。东风虞心点点头的又抿了一口。
两个人无声望着庭院，听着风声，望着明月，说不出的风雅。
东风虞心有个毛病，除了和知心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可一旦和陌生人在一起，她就无法忍受那种不说话的尴尬。但没想到和齐玄初次见面，坐在庭院近二十多分钟，一句话也没有，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自在…
“老师的女儿去参加R国的合气道大会了？”
过了半响，东风虞心开口问。齐玄喝了一口酒点头。
“小冉从小性格懦弱，有时还会被学校同学欺负。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要求她学合气道。其实…心里也还是会担心我是不是在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情。”
说着，齐玄原本风趣的口气变得有些忧郁。东风虞心能够感觉到作为一个父亲担心女儿的那种心情。东风虞心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小冉以前的性格如何，但我觉得她现在很开心，在机场等入境的时候我就看见她和她的伙伴聊考带的事情。女孩子如果不喜欢什么就不会主动开口提到。我相信小冉是很喜欢合气道的。”
“借大小姐吉言，希望如此。”
齐玄微笑着回答。
“不用借我吉言，本身就是如此。还有，请不要叫我大小姐，老师应该知道我被父亲逐出家门的事情吧。”
“在一个父亲的心中，女儿永远是无法动摇的存在。没有逐出家门这一说法。即便有，那也只是一时之气。”
东风虞心沉默。她低头望着手中的清酒，脑子里又回想起刚才晚饭吵架那一幕。
本来想和和气气的劝阻父亲接受治疗，没想到开口连句招呼都没怎么好好打就吵得天翻地覆。东风虞心甚至怀疑自己命中与父亲相克。
“每个人表现爱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有时…越在乎就会表现的越不成熟。”
齐玄若有所思的道。
“老师你这是在背后说我的父亲不成熟？”
东风虞心起了玩心调侃道。齐玄端着酒杯扬起嘴角摇摇头，那样子说不出的迷人。
他开口道：“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我可不想丢掉工作。”
东风虞心又笑出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开怀大笑了。
又是一阵沉默，但东风虞心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尴尬，反倒是更加放松。
“听说大小姐在M国十年？”
齐玄开口问。
“恩。是的。”
“是嘛，那年正好是我加入东风道馆的时候。擦肩而过啊…”
东风虞心简单嗯了一声。
夜风吹来，院子里的树枝微微的动了动。
东风虞心又习惯性的看着那两颗桂花树久久不语。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末。”
悠悠的，齐玄念起了王维的一首诗。他没有看向东风虞心。
东风虞心冰雪聪明，听出齐玄那首诗是在描述自己的心声。
离家这么多年，东风虞心当然对家里的事情抱有太多的疑问。道馆看起来那么宏壮，但真的做的好吗？东风集团威震四方的名声仍和从前一样吗？不，这些都是小事。对于东风虞心，她其实最在意的便是父亲的身体状况。即便固执，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为何如此执着？但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自己的骄傲而不能轻易开口。而齐玄为了给东风虞心台阶下，特意念了这首诗，点到而止。
东风虞心没有回答，喝完最后一滴酒将酒杯放下起身道：“谢谢老师的酒。很晚了，老师也早点休息。”
“好。”
齐玄回答。脸上找不到任何失望的痕迹。
东风虞心脱下鞋然后进屋，转角处她又回头望了望齐玄的背影。
月光下，白色的道服显得格外柔和。而他的背影再次让东风虞心想起过世的母亲。风和日丽的夜晚，她都会与母亲坐在庭院谈心。心头一揪，东风虞心皱着眉头转身回到房间。
……
齐玄收齐酒杯，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最后一次环顾四周，确定一切没问题，刚要转身进屋却察觉到有个影子快速穿过。齐玄一下提高警觉，他赶忙拿过扫帚，脚一踩将扫帚头拔下，把扫帚把当做武器跟了过去。齐玄对道馆的一切非常熟悉，他环顾四周，院子里的照明灯虽开着，但不足以看清周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想惊动熟睡的东风赫和陈姨，齐玄打算按兵不动。来人铁定不是一般人，齐玄自认自己警觉性极高，这个人居然能够没有让他察觉到就能潜入院子，必定不是普通小偷。齐玄神贯注，环顾四周，听着风吹草动。周边一边安静，齐玄紧握手中的棍杖开始走向道馆。院子里空无一人，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道场了。齐玄先进入弓道场地，门缓缓推开，望去空无一人。他又退身进入合气道场地，仍无踪影。齐玄屏住呼吸，刚要转身，黑暗中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靠近齐玄，将武器抵着齐玄的腰部。
齐玄本能反应—刀。
齐玄双手缓缓举起，示表投降。［刺客］见机伸手要握住齐玄的木棍，就在那时，齐玄紧握木棍迅速转身，那刺客没聊齐玄动作如此之快，在这一拉一扯的过程中失去平衡，齐玄看准时机一拳挥向侧腰，原以为会打中要害，哪知那刺客一掌接住齐玄的拳头。齐玄一惊，睁大双眼，这年头能拦截他的拳头的还没几个。看来这刺客是有备而来。齐玄更加小心，利用合气道招式一臂将木棍抵在那人下颌，压低下身用力一推，刺客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可这刺客也是身经百战，倾倒之际也拉着齐玄，利用惯性反倒把齐玄压在身下。齐玄抬头想要看轻来人，只见那身影又一拳挥向齐玄的脸，齐玄本能的抬起双臂，刺客以为他是为了护脸，没想到是利用双轴夹住他的拳头。比力气，刺客不是齐玄的对手，根本拔不出来。趁刺客惊慌之余齐玄迅速一手握住刺客的手臂，一手压住他的肩膀翻身，他左膝强硬抵着刺客的侧身，不给一丝逃离的空隙瞬间牵制对方在底下。
“谁！”
齐玄冷声审问。见被压在底下的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帽子，无法看轻脸。
刺客不服输，仍要强行起身。齐玄扼令道：“你再乱动，胳膊会脱臼。劝你不要乱来。”
或许是齐玄的警告起了作用，那人不再挣扎。齐玄仍然不松懈的压着刺客，刺客拍地面表示求饶，齐玄见此力度减小但依旧没有松开。他抓住刺客的臂膀缓缓起身，可就在那时那刺客反身一把抓住齐玄的长臂一跃而起，重踏齐玄胸口然后一脚踢向齐玄的脸，好在他反应快，手臂护住了脸，否则那一脚非把牙齿踢掉几颗不可。齐玄退后好几步，又立刻恢复战斗姿势。院内只有月光照着，昏暗中齐玄看到眼前人个子不高却身手矫健。不是小偷，来找他斗拳倒是真的。那人低带着帽子，齐玄看不清他的面孔。也罢，除非他打赢，否则不可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一片静宁，夜风吹过。
那刺客侧身，伸出双手，和齐玄一样摆出合气道的战斗姿势。
那一动作，齐玄一眼看出来人的身份。不是别人，刺客就是东风家族的大小姐东风虞心。
齐玄明白，她这一举无非是想试探自己是否有资格担任东风道馆老师职务。
两个人相互探视，最终东风虞心直接冲了过来，齐玄用力挥拳，东风虞心迅速侧脸避开，齐玄抓住东风虞心的挥过来的臂膀，他左臂压着东风虞心的喉结，重压身体，东风虞心被压制，眼看倒地。摔倒之际她勐拉齐玄，失去重心，齐玄前翻滚，他利用手臂的弯曲让自己成为圆球顺着惯性一个翻滚，可还没等他站稳，东风虞心飞速跑来侧腰顶着齐玄的，抬起他的胳膊，双腿一直然后雷速转身，齐玄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面向大地。正以为他要摔的难看，齐玄拉住东风虞心的腰带和自己一起倒去。反正就是一个人出招，另一个人接招，再出招，根本没有停息的时候。院内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不远处站在榻榻米上观看打斗的齐冉完被震慑住。能与父亲达成平手，不，貌似更在父亲之上的女斗士，东风虞心还是第一个。齐冉懂分寸，大人的事情不需要小孩插手，她很识趣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继续睡觉。
这样你一拳我一翻滚的来来回回过了一个小时，醉酒的东风虞心那起棍杖挥向齐玄，齐玄双手握住棍杖猛力一拉，东风虞心失去平衡扑向齐玄，头顶的帽子因为风力掉落，她瀑布般的长发瞬间萨满夜空。齐玄并没注意到东风虞心体力透支，他反倒放开棍杖接住了东风虞心。东风虞心压着齐玄，两个人双双倒地。好在齐玄铺垫，东风虞心才没伤着。
“你还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父亲只留你一人。”
东风虞心调侃得到，她身上独有的茶香味与淡淡的酒味掺杂在一起，闻着令人蠢/蠢/欲/。动。
“不敢当。”
齐玄三个字概括。
两个人姿势暧/昧，可东风虞心却不想起身，干脆直接趴在齐玄身上把他当软垫。
东风虞心轻哼一声。
齐玄知道此刻的东风虞心疲劳加醉意，意识不是很清醒。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能使出那么多只要高段的人才能运用自如的招数，可见东风虞心实力不可估量。
齐玄已经很久没与任何对手有过这样激烈的切磋。不知不觉中他也投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只是没想到，能与他打的如此不分上下的是一位姑娘。
“你要是…早一点来到我们道馆…就好了…”
东风虞心说话含糊不清，最终倒在齐玄怀里呼呼大睡。
“大小姐…大小姐？”
齐玄轻轻晃了晃东风虞心，她无动于衷。齐玄哀叹，这东风大小姐以后有的可伺候了。齐玄起身，将东风虞心背起来到她房间，将她平放，盖好被子。
灯光下，东风虞心醉意浓浓的脸美丽动人。难怪一听说东风大小姐回家了，有那么多贵公子们争着抢着要登门拜访，只是被齐冉部巧妙支开。齐玄好奇，这文武双的东风大小姐不知会引起何等的狂风暴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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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潇湘书院的物语之林，也是小说阅读网的苏阳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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