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_女屠户与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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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 100 章

  乐山县有个大户的容姓人家,秦家老爷原先是容家的上门女婿,容老太爷及老妇人去世后,赘婿秦贵一夜之间翻脸不认人,将容家大小姐变相囚禁在后院,再以银钱相诱,将容家几个太叔公进行收买,没过几日,偌大的容家换了个名头,转成了秦姓,容家才十七岁的小主人容媗,沦为高墙后院的弃妇。

  容媗自小性子要强,自从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将那个比女儿还大十几岁的秦贵给引入后院后,就极为不喜,可容老夫人总说自己自小是秦贵他爹养大,没有他父亲,就没有今日的容老夫人。

  容老爷子是个耳根子软的,最后还是顺了夫人的意让着秦贵入了府,将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然而容老夫人却打着另外的心思,她如今就生了容媗一个女儿,以后是要招婿上门,可又不想容家基业白白便宜了其他人,既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还不如直接将自己这侄子招来入赘,亲上加亲,什么损失都没有。

  而这秦贵人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奈何嘴巴甜,加上年长容媗那么多岁,早就把人情世故摸了个通透,说话做事投其所好,对容老爷子和容老夫人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活脱脱一个二十四孝的亲儿子。

  容老爷子虽然对他能力方面不太满意,但好歹是亲戚,又听话,对女儿看起来也很好,于是便默认了容老夫人的想法。

  可怜容媗才十六岁就被许配给秦贵为妻,虽然心中并不愿意,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年纪小,也从未有什么喜欢的人,眼前这大表哥看着虽然让人不喜,但与其他男人也相差无几,就算不嫁给他也得选另外的男人,于是年纪轻轻就糊里糊涂地嫁与人为妻。

  然而不巧是,在之后一年,容老爷子莫名其妙就生病,最后不治身亡,而容老夫人也跟着大小病不断,没得半年就死了,留下了十七岁的容媗和偌大的容家基业。

  万万没想到还在守孝期间,秦贵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伙同容家家族里几个太叔公,逼迫她交出容家的实权,容媗一个孤女,最终什么也没守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门牌匾上的容字换成了秦字。

  往后的几年,秦贵也没怎么理她,将她放在后院里当个活菩萨供起来,自己在外边连续取了三四个小妾,日子过得美滋滋。

  只是秦贵这人算计人心算是一流,做生意却是不行,容家以前做的是棉纺织品,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接手几年够才勉强摸了个七八,也就和北流城那边的进货商混了点关系,再暗搓搓收买了一帮工人。

  可具体货品的加工生产再到销路和贸易这些,一概不知,眼看家中生意每况愈下,秦贵不得不转身求助身处后院的容媗。

  容媗自小跟随父母耳濡目染,对这些棉纺织品极其熟悉,相关操作均不在话下。

  如今蛰伏七八年,从一个年少无知的小姑娘熬成了一个心有谋略的女人,也终于熬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机会。

  当然这些年她也不是身居后院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偷偷地培养自己的基业脉络,在秦贵身边安插眼线,耐心等待时机。

  获得部分自主权的容媗依旧将自己的羽翼深藏,按照秦贵的指示接收作坊这边的事情,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因为她知道,这些基业将来是一定会回到自己的手中。

  而秦贵却以为她已经被时光磨平棱角,如今就甘愿做秦家的媳妇,为秦家的产业劳碌,心中十分得意。

  再看到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笑逐颜开,加上容媗表现很是乖巧,虽然还是整天一个死人脸,但好歹能把生意救活,而且如今大权依旧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容媗也闹不出什么水花了,于是对她态度也宽松很多。

  而这么一来,对容媗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机会,她几乎是疯狂地利用这些机会进行谋篇布局,撒下自己的网,一点一点地将家中的基业重新收拢,掌控在手中。

  等秦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于是两人各守一半基业财产,虎视眈眈,从外面看还是一个阵营,但对内已然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

  容媗不敢轻易动手,一旦秦贵这泼皮来个鱼死网破,容家的基业也将被一起拖下水,爹娘那么多年的心血,自己这些年的忍辱负重都会付诸东流。

  这个对立的局势一直维持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直到在容媗三十岁那年,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彼此之间的这种拉锯局面。

  容媗和往时一样从作坊回家,见到秦贵带着几人刚好进入院内,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往自己各自的院子走去,谁也不想搭理谁。

  可却见秦贵身后两个小厮正架着一个少女跟随其侧。

  往时容媗对他带回来的女人从来不会多看一眼,随便他在外边如何乱搞,只要不靠近她就行。

  可这一次却鬼使神差地,往那女人身上瞄了一眼。

  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女人,只是个女孩子,看着还不到双十年华,滑嫩的肌肤和青涩的身段让人轻易就能看出女孩年纪很轻,只是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女孩脸上毫无生气,头上缠着一张长布,看着像是受了伤。

  容媗往里走的脚步微微滞了一下,那女孩似乎听到这边有响声,抬起头朝她望过来,但也只是望过来而已,就像是一个破败的机关,眼睛无神灰败没有一丝光芒,如同熄了的灯,看上去十分可怜。

  容媗与秦贵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仇敌一般的状态,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容媗奉行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将心底忽然升起的那一丝怜悯给塞回去。

  转身挪着脚步离开大门,可脚上却如挂了千斤重物一般,让她抬脚都觉得万分艰难,那双无神的眼睛,灰败而无光,像极了那段黑暗的日子,秦贵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交出容家的印章和在钱庄的信物,父母的去世更让她的世界一度暗无天日,甚至想死,但又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个白眼狼,只能咬牙苦苦支撑。

  眼前的这个女孩,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容媗咬咬牙,终于停下了脚步,冲着秦老爷的背影喊道:“站住——”

  秦贵自从和容媗撕破脸后,两人几乎不怎么说话,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冷若冰霜的原配妻子居然主动出声叫他,但两人积怨已久,他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没好气地道:“怎么,夫人是有何指教么!”

  容媗背脊挺直,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女孩面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微微有些震撼,女孩子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头上的白布渗着血,怕是被伤到了脑袋,失了神识。

  “去哪里掳来的傻子,送到我屋里去,”容媗冷哼了一声,“天天往家里带女人,之前那几个还不够你玩吗?”

  秦贵听她说完,满眼不可置信,容媗可从未阻止过自己纳妾,今日居然站出来指责他,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忍不住冷笑。

  “若不是夫人不愿意亲身服侍我,我也不想纳那么多的妾,若是夫人晚上允我入你的房上你的床,别说这傻子,其他人我都可以遣散回家。”

  这秦贵,果然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恶心容媗。

  容媗自和秦贵自成亲以来就不愿意让这人亲近自己,但起初迫于无奈,不得不虚与委蛇,后来父母死后没有依仗,少不了要被他欺负,但每次如冰块一般,久而久之让秦贵毫无兴趣,再后来容媗得势,秦贵是连她一片衣袖碰都碰不了。

  但容媗无疑是美的,以前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天真无邪水嫩可爱,还能哄骗一下,后面长大了她就抗拒了,如今她愈发成熟美丽,秦贵是看在眼里馋在心里,每次见她都忍不住心痒痒的,自己后面纳进门的那些妾室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她,但如今二人形势如同水火,就算他馋着容媗,却也无从下手,只能不停地在外边找女人借以慰藉。

  可眼下容媗居然一副妒妇的姿态,要将刚带回来的女人给要过去,这让秦贵心中隐隐兴奋,想到马上又有机会亲近美人,一时之间骚动不已,但男人毕竟是好面子的,他觉得既然容媗生出这样的嫉妒,想来是有心服软,自己也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折辱一下她,让这女人跪在地上向自己摇尾乞怜。

  谁知他刚说出那样的话,容媗立即嗤笑了一声,口中凉凉地道:“你手中的这个女子,头上缠着百巾渗着血迹,看她一副痴呆的样子,想来是强抢来的良家女子吧,秦贵你要搞清楚,这个家有我的一半,你做这等恶事,若是官府找上门或人家亲人找上门,丢的可不是单单是你秦贵一个人的脸。”

  “明码标价买来的,人是被她父母打傻,我给钱了就领回来,我想怎么玩怎么玩,干你何事。”秦贵没听出容媗话语中的示弱,心中十分不爽快,觉得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我说了,这个家有我一般,你做的事只要有可能影响到这个家,我就不会坐视不管。”容媗寸步不让,女孩眼中的灰败让她原本想袖手旁观的心思升起又压了下去。

  “我说你是不是就爱跟我对着干,以前那几个你都没说什么,偏偏来了个傻子你就来劲了,是不是疯了。”

  “以前那些她们自己愿意跟你,我无话可说,这个明显就是不愿意才被打傻的,这事进了这个家的门,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容媗难得的咄咄逼人。

  “真是岂有此理,你这是反了天了,你知不知现在是秦家,这个家是我坐的主!”秦贵有些积极败坏地道。

  “那你也得有家才能做得了主,不然就玉石俱焚,把这个家给毁了,我也不要这个家了,看看你还能不能做这个主。”容媗眼中一片冰冷。

  秦贵甚少见到容媗这副决绝的样子,心中又气又怒,嘴中直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接着不管不顾,让人带着女孩回自己的院落。

  看着这群人远去的背影,容媗同样气得胸口起伏,她冷着声音,冲着旁边的秋菊道:“叫老七过来。”

  秦贵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到方才容媗的态度,气得连摔了好几个瓶子才稍稍缓了过来。

  他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痴痴呆呆的傻子,看上去是有几分姿色,胜在年轻,初见时这女孩脸上有些桀骜不驯,这才让他动了心,却不想那见钱眼开的父母竟将人给打傻了才送过来,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如今一个傻子自己能拿来干嘛。

  只是一想到容媗居然为这傻子说话,他禁不住冷笑,原本这傻子也不过是想要过来玩玩两天而已,既然那女人想和他争,那就把这傻子留下来,刚好先前老六跟人有染,被自己发现让人乱棍打死了,这傻子刚好可以顶老六的位置,做个六姨太吧。

  秦贵心中想着,忍不住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女孩的手,这年轻的脸蛋看着挺适合胃口,比以前那老六姿色可要强太多了,一时之间肚中花花肠子抖动,捉住女孩的手就想把她拉到怀里来

  傻子毕竟傻了,根本毫无意识,跌跌撞撞的,就这么被扯着坐在秦贵的腿上。

  秦贵一脸□□就要上下其手,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被闯开。

  秦贵满脸不悦地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七姨太,有些生气地道:“莽莽撞撞,都没规矩了吗?”

  七姨太撅着小嘴张嘴就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老爷,您这是有了新人忘记救人,是阿栾入不了您的眼了吗,竟带这个傻子回来。”

  七姨太是秦贵从勾栏院里面赎出来的一个花娘子,媚态十足,曾经一度勾得秦老爷神魂颠倒一阵子,只是男人素来喜新厌旧,久了便想着换其他的口味。

  可男人哪个不自大,最爱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一个男人一样非他不可,如今见这七姨太前来争宠,嘴上虽然说她没规矩,心里却受用得不行。

  秦贵此时见到七姨太媚态十足心中发痒,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到腿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七姨太看着一旁的傻子心中嫌弃,嘴上骂到:“哪里来的呆头鹅什么也不懂,还不快快滚开免得坏了老爷的兴致。”

  说完撩着秦贵的胸口直撒娇:“老爷,您这眼光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连傻子都要带回府,这不是专门气栾儿的么。”

  秦老爷抚着她的腰哈哈大笑:“瞎说,哪老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栾儿了,怎么舍得气我的栾儿。”

  “那老爷不如将她交给我,让帮您调/教几日,不然像她这样的呆头鹅,定会惹得老爷不高兴。”

  秦贵听她这么一说,再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傻里傻气的,确实让人觉得无趣得很,七姨太的建议似乎不错。

  而且如今这七姨娘又缠得紧,他一时候也懒得去摘这颗青涩的小果子,遂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道:“那就给我的乖乖去调/教吧,不过这傻子刚被打,脆的很,你可别下重手给玩坏了。”

  七姨娘娇笑:“放心吧老爷,栾儿知道分寸的。”

  于是傻子就被人给带走了。

  而第二天开始,秦贵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两只腿莫名其妙地发痒发痛,起初没在意,后来痛得越来越厉害,七姨太忙去请大夫,大夫开了几服药,吃了四五天却没有转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眼中了,之后疼痛消失,失去了知觉。

  再换一个大夫来,说是中了毒,已经太久了错过最佳解读时期,无力回天了。

  秦贵是又气又怒,他能猜得出是容媗下的手,可又拿不出证据,也不知道她是让谁下的毒,如今腰部以下两条腿废了,形同废人,让他一下子坠入万丈深渊,终日躺在院内谩骂着容媗。

  因这一变故,秦贵尽量减少出门的机会,秦家的生意大部分落在容媗的身上,容媗的势力也稍微抬头。

  但她仍念念不忘的是,那日见到的那傻子。

  七姨娘将傻子要走之后,转手人让人送到了容媗的院子里。

  傻子不会说话,不会笑,饿了也不说,渴了也不会找水喝。

  容媗看着这么个巨型娃娃站在自己的屋中,颇有些头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为了这么个傻子将自己的底牌给提前露出来,好在七姨娘暂时还没有被暴露身份。

  “过来——”容媗冲着傻子道。

  傻子闻言,呆呆地抬头看了看她,慢吞吞地走过来,站到她前面。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傻子看着瘦,但手臂却不是很细,看起来挺有力气,应该是乡下干活的女子。

  容媗伸手,拧住她的下巴,傻子的眼珠子这才动了一下,直直地盯着她,眼里的傻气散去了一下,透出黑白分明的清澈,看着容媗,懵懵懂懂。

  鬼使神差,容媗冲着她道:“叫姐姐。”

  傻子眨巴这眼睛,歪了歪脑袋。

  容媗有些不耐烦,凑到她耳边,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道:“叫姐姐。”

  “……姐姐……”傻子口中终于发出了声音,虽然有些弱弱的,但可以听得出里边的清亮,看来没被打傻之前,是个活泼的女孩儿。

  “真乖,以后私底下见我就叫姐姐,在外头就叫我夫人,记住没有。”

  按理说,容媗已经三十岁了,是个成熟的当家主母,眼前的女孩子最多不过双十年华,这么大的年纪还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她脸上忍不住一红。

  索性身边也没有别人,傻子自己又不会乱说出去,容媗这些年被禁锢在心里的一些恶趣味暗暗地开始萌芽,这个傻子,留在身边也挺好,至少还能消遣。

  如此想着,又觉得释怀。

  既然要将她圈养,自然得好好对待她的小宠物,容媗找人来给傻子看病治头疾,大夫说着脑子还是有醒过来的可能。

  容媗听了,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自己打算圈养的小宠物还能有好起来的机会,忧的是,小宠物有了自己的思想,怕是会咬断绳子跑了。

  但不论如何,该治还是得治。

  容媗让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加了张床,让傻子睡那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若是看不到这傻子的影子,她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十分不安。

  前两日还相安无事,道第三日的时候,深更半夜,傻子突然发疯,拿着自己的头去撞墙,惊醒过来的容媗忙下床掌灯,看着傻子泪流满面一脸的痛苦,嘴里嘶哑着低吼着像一头小兽。

  容媗一下子就被她这副模样给击中了内心,十三年前,父母离去,秦贵步步紧逼,自己不就是这副模样吗,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没有任何倚靠,将房门紧闭痛苦地活在黑暗中,没有人来给与自己救赎。

  而眼前的傻子此时变得清醒,但头上的剧痛让她难以承受,痛不欲生,只能将脑袋不住地往墙上撞。

  容媗一边让婢女连夜去请大夫,自己则抱着傻子,不让她这般自残。

  可傻子力气大得很,连续几次将她甩开,撞了几次之后头破血流。

  容媗紧紧拖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压。

  傻子四处乱撞,一头撞到容媗高耸的柔软之上,容媗一时来不及躲开,痛得发出一声冷哼。

  傻子似乎也觉察到了,她抬着头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眼睛的泪水还没擦去,抽泣着道:“对不起,——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疼了……”

  看着样子此时是在清醒的状态,只是可能太疼了,没办法控制自己。

  容媗看她一脸痛苦,也顾不上自己胸口隐隐作痛,想到自己曾经的痛苦,忍不住心中怜惜,软下身子轻轻安抚。

  “夫人——我头好疼——呜呜”

  容媗知道此时只能是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减轻她的痛苦,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是说没人的时候叫姐姐吗!”

  “姐姐……姐姐……我好疼,我顶不住了。”

  “乖,我帮你揉一揉。”容媗五指伸手插入她的发间,却瞬间被傻子一把给甩开,打在床头上上,痛得容媗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痛呼。

  “疼——”

  那头上那地方,竟是痛得碰都碰不得。

  傻子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甩却让女人吃痛,心中内疚不已,她原以为,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关心自己的人了,毕竟连父母都不会怜惜的女儿,谁还会在意,可眼前这位夫人,她眼冷心热,对着自己说着恶狠狠的话,可当自己痛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她将焦急和心痛挂在脸上。

  一点都不想伤害到她。

  如此想着,也顾不得头上的痛,抱住容媗的手臂道:“对不起夫人,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下意识的……我……我……”

  一时之间,语无伦次。

  容媗强忍着手上的剧痛,微微扯出一个笑:“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

  傻子这才见她都这般了还不与她计较,鼻子一酸,抱着她的手臂连叫几声姐姐。

  因为感知到身边还有这么个美人姐姐在关心着,傻子虽然头还疼着,但也再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倒也没再做出伤害容媗的事情来。

  随着一阵眩晕袭来,傻子在陷入昏迷之前,冲着容媗道:“姐姐……我叫木白芷,姐姐叫我芷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时之间,容媗的情绪人跟着她一起起伏,忍不住颤声道:“芷儿——芷儿——”

  却不想这人已经晕了过去。

  后来专门请了个大夫给她治疗,但效果也不不见好,木白芷时而清醒时而痴呆,只是清醒的时候必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好在意识相通,在意识迷失变回一个傻子的时候,她还是隐约记得容媗,那个愿意对她好的女人,因此也变得黏人,躲在容媗身后叫她姐姐。而在清醒的时候又变成一只小小兽,暴躁的同时却又克制地依赖着她。

  秦贵如今变瘫了,容媗这边的势头也开始起来,也频频地将木白芷带出去。

  起初的时候木白芷就这么傻傻愣愣地跟在她的身后,拿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偷偷地瞄着她,容媗若开心了,她便跟着笑,容媗若是不开心,她就会扯着她的衣角,试图想要讨好她。

  笨拙又可爱。

  容媗向来杀伐果断,这些年硬逼着自己将一颗心练成磐石一般坚硬,身边往来,皆是为了利益,如今像刺猬一般对着木白芷露出柔软的肚皮却是第一次。

  信任就是来得这般地毫无征兆和莫名其妙。

  可小傻子毕竟也有贪玩的时候,这却是容媗不能容许的,她必须要在视线范围内看到小傻子,如若不见定会患得患失。

  好在小傻子对她也极其依赖,笨拙地舔舐着她寂寞的伤口。

  随着治疗的推进,木白芷这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少有进入到痴傻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是保持清醒,可发病的频率就越来越高,越来越痛。

  容媗越跟她亲近,越觉得心疼。

  时至一天夜里,木白芷发病,痛苦地□□着,试图又拿头去撞墙,如今容媗与她感情日益身后,岂能容她如此伤害自己,抱着她紧紧地不撒手。

  见她苍白的小脸和紧皱的眉头,还有嘴里溢出的一声声呻/吟,看着她又暴躁着哭喊着要去撞墙,容媗顾不得其他,一把吻住那张胡乱中说着伤人话语的小嘴,待那人噤声之后又赶紧放开。

  这一吻让木白芷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头上的疼痛,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容媗,目光下移,盯着眼前的这张饱满的红唇,小心翼翼跪坐起来,倾过身子,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容媗的唇上轻轻舔了一口。

  容媗还在为方才情急之下做出的举动而懊恼不已,却被她这轻轻一口给舔得心口怦怦直跳。

  目光接触,同带着试探和好奇,还有丝丝渴望,两张红唇迅速地贴在一起。

  容媗是经过人事的人,与秦贵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浑身发热血脉偾张的感觉,甚至不知身子的欲/望为何物,如今却被这小傻子给舔得浑身发软,大汗淋漓。

  木白芷对情一事却单纯得很,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身子会有这般感觉,只觉得夫人的唇好甜,比她给自己喂的糖人还要甜,而且她发现,一旦她和夫人亲在一处,心口那里热热的,也无心顾及头上的伤痛,整个人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

  于是更是变本加厉地将心爱的夫人给推倒在床边,压上去继续舔着那诱人的唇。

  容媗被她这一下弄得浑身发软,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整整三十年才明白鱼水之欢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浑身发胀,轻飘飘的……即便小傻子只是单纯地亲吻了她的唇而已。

  自从木白芷认定了和容媗亲吻能缓解她的头疾,一旦没人的时候她就会跟容媗讨要亲亲,像只小狗一般摇着尾巴在身后扯着她的衣角叫她夫人。

  此时的容媗就不会再计较她私底下叫自己夫人的事情,甚至还能从中品到一丝隐秘的快感,大户人家的正房和小妾搞在一起,给老爷留下一顶绿帽子,何其快哉。

  秦贵大概想不到,继前六姨太在外面偷人之后,现在的新的六姨太也按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当家主母。

  容媗享受着这样隐秘的刺激,纵容着木白芷对她以下犯上。

  只是却想不到这小傻子学习能力却很强,没过几次之后就开始不满足嘴上的贴贴,伸出小魔掌,在其他地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倘若是以前还好,容媗不知情为何物欲为何物,任尔东南西北风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但如今渐渐被小傻子撩起来那荡漾的心波,已经越来越不满足着蜻蜓点水的敷衍。

  毕竟,她可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啊。

  当某一种需要一旦被激发,却得不到满足,就会愈加渴望。

  可容媗不能,也拉不下面子去说这个事情,她可是高高在上的主母,是说一不二的大夫人呢。

  如此煎熬持续了一段时间,容媗益发觉得难以忍耐,有时亲吻的时候无意间被小傻子给碰到,都会让她内心骚动不已,想被得到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每每这个时候容媗只希望她的小傻子这时候能不再那么傻……

  然而单纯的小傻子并不知道这一切,只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我咬疼你了吗?”

  容媗狠狠地咬了牙根,她倒宁愿这人能使点力将她咬疼。

  直到有一次,木白芷跪在她跟前,流连着她的唇,她小心翼翼地往下,徘徊在夫人细嫩的脖子附近,吞咽着口水想要在这里也舔上一口,可她不敢,她怕夫人生气,毕竟夫人现在对她已经够好了,收留她不让老爷碰她,带她去各种各样好玩的地方,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夫人对她更好的人了。

  容媗低垂这眼眸看着她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也不知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恨不得将自己的脖子凑上去蹭到她的唇上,以此抚慰自己心中的那团野火。

  就在容媗体内一把火烧得疯狂无处宣泄的时候,她直起腰来想要不管不顾地展开下一步行动,却不小心蹭到了木白芷跪坐在她腿间的膝盖上。

  瞬间脑子里花火四溢,一片舒爽的感觉自那一处向全身蔓延开来,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木白芷的背,将腰身狠狠地往前送。

  而木白芷虽然脑子有些问题,但此时她并不傻,感受到容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她力度,那颤抖的身子,急促的呼吸,还有膝盖处的一片濡湿,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心疼着容媗的隐忍,反手将她抱住,一点一点主动地帮她缓解着身上的急躁,带她一起沉沦。

  自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就变了,只要没人在的时候,必定是脱缰的野马疯狂地互相占有,互相慰籍。

  容媗对木白芷看得更加严,怕她突然地消失或者怎样。

  而木白芷却甘之如饴,作为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容媗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了她更大的安慰,温暖的归宿感让她对容媗倍感依赖。

  对于两人的如今的状况,秦贵的存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拦路虎,容媗无时不刻想要将这块拦路虎给铲除,只可惜要在保存容家原有基业的情况下想出有个万全之策实在太难。

  而楚虞的出现恰巧给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在双方误会解除之后,容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抓住了这根橄榄枝,没想到押对宝,一下子将秦贵连根拔起。

  容媗牵着木白芷的手,站在新的容家宅府面前,感慨万千。

  “往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是容家的主人,你就是容家的当家主母,容夫人。”

  木白芷如今在竹儿的她们的帮助下,头疾之症已经几乎痊愈,但是看着容媗依旧这般占有欲满满却受用得很,要知道,周边各郡县,谁人不敬仰这位容家的新主人,谁人不想与她沾上点关系,而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傻子,却何德何能,能得如此美人的青睐。

  忍不住笑逐颜开,心中又暗自得意,这天下做小妾的,谁能和她一般,能拿下这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这已经够她骄傲一辈子了。

  两人的日子蜜里调油,但却总觉得少了什么,许是秦贵身子有问题,家中妻妾都没人能诞下子嗣,更何况跟他根本没有肌肤之亲的木白芷,不过就算真有,容媗也不愿意给这恶心的男人养孩子。

  却万万没想到,上天垂怜,给她们送来了一个小可爱。

  容媗和木白芷二人将小花抱回家的时候,容媗对她爱不释手,木白芷甚至还因此大吃飞醋。

  每每这个时候,容媗总是这般宽慰道:“如今你我已夫妻一体,小花是我们的女儿,你也是她的母亲,你是我一辈子要携手到最后的人,我自然是爱你的,只是如今她还小,我总得多分心给她一些,等她长大了有了另一半,就不会在跟着我们两个母亲了,我们也依旧还是属于对方的。”

  木白芷听了瞬间又哑火了,不过说起来她如今有妻有女,已算是人生的大赢家了,自己哪敢还有有什么不满的。

  这天底下,能有这么好运气的小傻子,可真的就她一个呢。

  再说媳妇再怎么顾着女儿,晚上还不是得把小不点交给奶娘,再回来钻自己的被窝,对自己任予任求。

  虽说是如此,木白芷自己对小花的好并不亚于容媗,容媗平时忙,她就会带着小花,亲自照顾她吃饭喝水,看着她学会翻身到爬行再到蹒跚走路,甚至小花长的第一颗牙齿,都是她第一个发现的。

  容媗活了三十多年,终于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家庭和财富,爱人和女儿,也愈发珍惜当下的生活,感恩曾给她带来一切的人和事。

  特别是对于楚虞一家,楚虞给她机会帮她扳倒秦贵拿回容家的财富,而竹儿帮她治好了她心爱的小傻子,她们还给她带来了那么乖巧可爱的女儿。

  两家关系愈发亲密,自己的小傻子却道:“你看竹儿跑咱家这么勤快,这么黏着锦儿,她是不是对咱们锦儿有想法啊。”

  容媗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她还是个孩子你就劲会胡说八道,两人都是小精怪,多一份羁绊岂不是很正常,再说了小竹儿那么暖那么可爱,就算她真的喜欢咱们锦儿,我也愿意给她做丈母娘。”

  木白芷忙到:“别别别别,锦儿还小呢,我还要多陪她二三十年,不能让她出嫁这么早,实在不行让竹儿来我们家做上门女婿算了。”

  容媗听后也笑了:“也不是不行,以后看孩子们长大了的意愿吧。”

  孩子们各自有归宿,但我们的归宿是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关于竹儿和小花的短小的最后一章,然后就……

  晚点再改错别字了。感谢在2021-07-0721:05:18~2021-07-0821:1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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