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可真多_相爱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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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可真多

  就像结冰的河面悄悄裂开一条丝缝所发出的声响,顾南山三个字是如逢花开也是如置火海,烧得孟灯火痛的死去活来的同时也是她唯一的期盼,不过这一切都只有她自己知道。

  买花的年轻男子抱着花束心满意足地回到对面街边的车上,胡香满见孟灯火还魂不守舍地盯着那车消失的方向,她忍不住凑上前去十分八卦的问:“灯火,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也不知怎的,方才明明还神色奕奕的孟灯火这会竟对身边事物提不起一丝兴趣来,她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看上他该多好。”

  “啊?那你干嘛用这种依依不舍的眼神?”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可真多。”

  宾利车里,孙瀚毕恭毕敬地将花束递到后座男人的手上:“老师,按照你的要求,都是满天星,对了,还有卡片。”

  花束遮住了男人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被绵密睫毛覆盖下显得分外多情的眼,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在看到卡片的内容后终于有了丝情绪,男人仔仔细细的凝视着落款人顾南山三个字,不消片刻又将花束放在旁边的空位上,随即低醇的嗓音有些冷厉地问孙瀚:“我让你照着便签誊抄,你现在倒还学会自作主张了。”

  花束放下去的时候,男人整个人跟着露了出来,他翘腿坐在真皮的后座上,穿一身深色的西装,眉冷唇硬,瞧着不过二十八九的年纪,却一身光华内敛的气度惹得人移不开眼。

  顾南山明显不悦的语气令孙瀚顿时变得紧张,他衣兜里还放着那张写有英文诗的便签,略一思索后他从后视镜里默默瞥了眼顾南山,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师,当时你桌上有一白一蓝两张纸......”

  余下的话孙瀚没说,他估计是顾南山自己搞错了,片刻后顾南山果不其然微拢着眉问他:“我给你的是蓝色吗?”

  孙瀚没当回事,一笑了之:“老师这几日为了修复那件钧窑的葵花洗费了不少精神,要不要我再开车回去叫店员换一张?”

  摇摇头,顾南山的视线重新落在那张卡片上,看似漫不经心又似若有所思,就在孙瀚拿不定主意时,回过神的顾南山应他:“不用,就这么去。对了,那位约我晚上吃饭的李先生你查的怎么样了?”

  孙瀚轻吁一口气:“我正想和老师说这事呢,老师放心,李先生是云英大学考古系的副院长,是个真正醉心文物的专家,我听他电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在某个文物修复技术上遇到了难题,想请老师你帮忙看看。”

  “行,你等会打电话过去和人约好时间地点,晚上抽个空我们去一趟。”

  说完这话顾南山就仰头靠在枕上睡着了,他一连几天都没好好合过眼,当下实在是累了。

  孙瀚从后视镜里发现顾南山睡着的时候他忍不住放缓了车速希望能让顾南山多睡一会儿,他这师父一向是个拼命三郎,眼下又没有师娘照顾着,只好他这个徒弟代劳了。

  盯着顾南山的睡颜好一会,一个奇特的想法忽然冒出了孙瀚的脑海,他师父这人睁着眼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闭上眼也是面冷神肃,他特别好奇顾南山笑起来是什么模样的,又或者,他师父这人到底会不会笑?

  孙瀚今年大三,刚入大学那会儿就被顾南山在一众精英里选中做了他的助理,依着孙瀚自己的话说能被大名鼎鼎的文物界翘楚顾南山看上,简直是他人生中踩地最好的狗屎运,尽管这个比喻可能顾南山并不喜欢,但孙瀚是真心实意的以此表达自己对顾南山的敬重与尊崇。

  当然,在孙瀚做了顾南山徒弟后他又延伸出了第三种心情,那就是他其实挺怕顾南山的,又尤其是在工作时间。

  在未曾拜到顾南山门下时,孙瀚见多了做他们这行的多少人屁本事没有,却偏偏喜欢在人前高谈阔论卖弄那点儿风墨,显摆自己是博大精深的文化研究人,可顾南山不喜欢浮而不实的那一套,他自己内外兼修名下无虚所以对手下工作的人也同样要求严格,而这也导致孙瀚刚开始跟着顾南山时没少受训诫。不过好在孙瀚自己争气,做文物古玩这行,记忆力与眼力至关重要,他虽做不到如顾南山那般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好在这两年顾南山的教导对他颇有成效,相比同期的那些同学们,孙瀚与其已然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了。

  “师父,这回来的人你打听清楚了吗就约人家吃饭?要是再来个酒囊饭袋色胆包天的家伙,我可不保证我能控制住自己。”

  临近傍晚,孟灯火本打算在胡香满这里蹭完晚饭再回去,谁知李仲义一个电话就打消了她的计划,说从京都来了位文物界的牛人,晚上约了饭局,他这个师父要带她去开阔开阔眼界。

  听闻又是什么专家,孟灯火忍不住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那头的李仲义听孟灯火这么说,当下连连保证:“放心放心,这回来的肯定是个行家,你赶紧收拾收拾我叫小齐来接你。”

  尽管有了李仲义的保证孟灯火还是觉得够悬,在这之前她跟着李仲义也不是没见过所谓大家,不过往往师徒两个人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顿饭下来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君子们几杯黄汤下肚就现了原形,将斯文败类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有一回李仲义带着孟灯火奉了上头的意思陪一个从海外回来的玺印专家参观云城博物馆,一行人最后浩浩荡荡进了云城的高级茶楼。席间,那专家频频用肚子里可见的墨水变着法的夸孟灯火漂亮,孟灯火只笑不语,见人不声不响专家以为孟灯火是个好拿捏的,于是行为越发大胆放肆起来,在席间当着众人的面就没了规矩。

  李仲义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场面,他爱徒心切正要出声喝止,没成想下一秒孟灯火就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面前一碗滚烫的茶水,茶杯不偏不倚正好全部倾在意欲占她便宜的专家身上,霎时,整个包间只剩下那人杀猪似的嚎叫,见人小丑般满屋乱跳,孟灯火犹嫌不够,借着假意关心的名头她站起身上前一脚狠狠踩在对方的鞋上,尖细的高跟鞋差点将人油光锃亮的皮鞋踩出个洞来,专家被这么一闹连话都说不清了,指着孟灯火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哼哼唧唧的哀嚎。

  事后,听了玺印专家一面之词的学校领导不分青红皂白地杀到李仲义的办公室说要处罚孟灯火,李仲义一听这话,当即撂下手里的笔指着那人鼻子骂不知廉耻的东西,要是敢动他徒弟他李仲义这云英考古系副院长的位置谁爱当谁当去。

  这话着实重了,学校里但凡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考古系是李仲义当时一手拉建起来的,要不是近几年他年纪大了又自愿退居二把手,只怕谁也取代不了他,加之李仲义为人有真本事,这些年桃李满天下,出去的学生还个个都身居要职,放眼整个云英大学,还真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于是,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接完李仲义电话后孟灯火回家换了件衣服,来接她的是她的师弟也是李仲义另一位得意门生齐蔚铭,比孟灯火小三岁,正在读研究生。

  和做这行别的人不同,齐蔚铭在穿着生活方面可谓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比如眼下他身上那套山本耀司刚出的深夏系列的休闲西装,再比如他把与京都来的专家会面的地方约在了北街新开的一家名叫“上善水”的日料店里。

  见齐蔚铭这身行头又订的是日料店,孟灯火故意打趣他:“小齐齐,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看上日本妞了?怎么对小日本文化突然这么上心?”

  闻言,往日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齐蔚铭居然颇为不好意思的忸怩起来,神秘兮兮地拉着孟灯火的胳膊:“师姐,不瞒你说,我还真看上一个。”

  原本孟灯火也就是当做玩笑问问而已,没成想齐蔚铭还真承认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几天前还在自己面前哭唧唧说失恋了要寻死觅活的小师弟,再加上以往的经验,孟灯火不得不佩服这人不断在男女关系里栽跟头还能锲而不舍寻找下一任真爱的勇气和决心。

  见孟灯火表情古怪,齐蔚铭也不解释,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请吧,我美丽又可爱的师姐。”

  路上。

  昨夜没怎么休息的孟灯火眼下正困的慌,齐蔚铭见她眼下一圈乌青,忍不住关心:“师姐,你昨晚加班了还是失眠了?”

  “失眠。”

  孟灯火良久才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她右眼跳得厉害,这让她不得不伸手轻轻摁住了自己的眼皮,许是昨夜那个梦仍让她心有余悸,再加上今天在胡香满的花店里遇到的那个名叫“顾南山”的年轻客人,她现在脑海一片混乱,天知道她那会听见顾南山三个字的时候她的世界有多翻江倒海,天也知道她把自己的情绪在那一刻掩藏的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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