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车站(小修)_九零年代我有巨额房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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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023 车站(小修)

  这是单位证明书。

  这是银行存折的复印件。

  这是购买合同的资料。

  许八雪看着何经理盖章,剩下的就是跑银行的事了,等银行的贷款下来,就可以去房管局办理房产证了。

  许八雪心里松了口气。

  该做的都做了,还背上了六百的欠款,接下来就看什么银行那边了。

  许九同在比对资料。

  许八雪问何经理:“昨天见过的那对王家夫妻俩,房产证办好了吗?”何经理跟那一家约的是今天早上去办。

  何经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喜意,“办好了。”塞了烟,最快十五天,慢则二十天。

  比一般的三十个工作日更快一些。

  还说夫妻俩,昨天晚上走了之后又折回来了,那王大哥非要跟着何经理,还搁何经理家打地铺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就拉着何经理去房管局了。

  何经理当笑话似的说给许八雪听。

  那王家夫妻俩一看就知道,一次给了一万五,回去就后悔了,尤其是王大嫂,经人一说,怕是遇到骗子,赶紧回来了,寸步不离的跟着何经理。

  何经理以前也遇过这种事。

  买了之后后悔的。

  后来合同上加了一条,毁约要赔钱的。

  许九同对比完毕,认真的把所有相关材料放到了文件袋里。他看看许八雪,又看看何经理,“明天我去银行吗?”

  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银行,心里有些慌,他能办好吗?

  许八雪道:“早上你先去办,要是那边收了那就没问题了,要是缺什么资料,等中午我过来,一起准备。”

  一回生二回熟。

  交资料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麻烦的过程。

  要有耐心。

  何经理听着许八雪教许九同去银行办事的经验,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聚精会神。

  许八雪怎么会对银行办事的业务这么熟?

  而且教许九同的时候,语言简单易懂,即使是许九同这种没有去银行的人,也能听懂。

  何经理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许八雪的本事。

  幸好把‘抽成’交给了许九同。

  跟有本事的人打交道,不能只看钱。

  “明白了吗?”许八雪问许九同。

  许九同手里的白纸上了,记了满满一页的注意事项。

  “何经理,等房产证办下来,到时候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要拒绝啊。”许八雪笑着说。

  “一言为定。”何经理正愁该怎么跟许八雪套交情呢。

  之后,何经理跟许八雪提了一下正在找装修公司的事,现在的装修公司不多,更多的自个单工的水泥工,泥匠工,木工,而且从成本上来看,装修公司更贵一些。

  许八雪听了后,想起一个人来,“我倒是认识一个装修的设计师。”她说的正是容采白。

  何经理一喜。

  他发现了,这许八雪就是他的贵人啊。

  “哪天有空,小许你给帮着介绍一下。”何经理说了自己的要求,这样板房他们是头一个做出来的,那做出来的装修效果一定得与众不同!

  得让来看房的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行,我到时候跟容设计师说一说,至于他答不答应,那我就不能保证了。”许八雪只能帮忙牵根线。

  至于成不成,那肯定得看双方的意思。

  电视台。

  “许八雪一下班就走了。”

  周玲打量了一下杜明珠,“你找许八雪做什么?”

  杜明珠笑道:“我的书吴湛说是她帮着转交的,过来谢谢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周玲心里想,要谢也是谢吴湛吧。

  她又想起学校的事,问杜明珠,“吴湛说你在学校被江小丽的家人给拦住了,你没事吧?江小丽的家人现在走了吗?”

  杜明珠的表情明显沉了下来,“我已经报警了,如果警察当和事佬,我会起诉他们。”到时候让法院管!

  那姓江的一家人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拦着她不说,还污言秽语。

  要是当时带录音机就好了。

  周玲一惊,“这么严重?”

  还闹得要起诉了。

  对于她这样出身的人来说,报警,把人抓走,到这一步就完事了。

  杜明珠淡淡的看了周玲一眼,“对你来说当然不严重。”

  这话听着,怪不舒服的。

  周玲没再问了。

  下班之后她还要回去做饭,打扫卫生,没那么多时间跟杜明珠在这聊天。

  她住在姑姑家,虽然是亲姑姑,但是姑父还是隔着一层,尤其是姑父的亲妈,哪哪看周玲都不顺眼。都不住在一起,硬是要过来,开始说些酸言酸语,现在已经是指桑骂槐了。

  周玲也不白住,原想着发了工资就给房租的,可现在才上班,工资还有得等呢。

  要不是没地方去,周玲真想搬走。

  唉。

  周玲叹气,先这么过着吧,等发了工资,她再去电视台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她忽然想到了许八雪。

  要不明天,找许八雪问问,看许八雪的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杜明珠离开电视台后,一直心神不宁,回到家,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会不会许八雪真发现了什么?

  杜明珠在屋里晃了几圈后,坐到了沙发边上,沙发边有个小茶机,上面有一个座机,白色蕾丝布盖着的。

  杜明珠把蕾丝布拿开,拿起话筒。

  明明接下来就该拔号了,可她犹豫不决,迟迟不动。

  她看了眼闹钟。

  还早。

  不到七点。

  杜明珠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指灵动的拔了那个深刻在脑子里的号码。

  嘟嘟声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

  电话才有人接。

  这是国家台内部办公室的电话,是杜明珠通过总台这边弄到的。

  杜明珠说:“你好,我找周星辰。”

  那边询问杜明珠具体有什么事,杜明珠只说找周星辰,有急事。

  “你是周星辰的亲属吗?”那边问。

  杜明珠有一种预感,如果回答不是,电话会直接挂断。

  “是。”

  “好,稍等。”

  电话挂断了。

  杜明珠拿着话筒,怎么还是挂断了?

  或许,那边是去叫人了。

  杜明珠把话筒装到座机上。

  果然。

  杜明珠猜对了,那边打了过来。

  “喂?”

  “杜明珠?”对话那端的周星辰很意外,“怎么会是你。”明明工作人员跟他说是家里人找他。

  周星辰还在奇怪家里怎么会这个时候找他。

  这会《新闻联播》马上就要播出了,全演播厅所有人都在忙碌,他也其中一员,在整理新来的新闻资料。

  “我有件事想问你。”杜明珠斟酌着开口。

  周星辰强硬的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不是什么特别急的事,改天再说吧,我要忙了。”

  挂完电话,周星辰就投奔到工作中了。

  杜明珠握着话筒,坐了很久。

  又是这个态度!

  每一次她都难受,可每一次却又不甘心。

  杜明珠不止一次想过以后周星辰如果爱上了她,如果栽在她手里……

  她受的这些委屈,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让周星辰也尝尝这种滋味!

  次日。

  许八雪一到电视台,周玲就过来找她了。

  周玲告诉她:“昨天你走了之后,杜明珠特意来找过你。”

  许八雪心里有数了。

  杜明珠的反应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大。

  看来真是作贼心虚。

  “她突然过来,有说是什么事吗?”许八雪问。

  “没说。”周玲说完想起来,声音小了些,“杜明珠上回回宿舍时,被江小丽的家人给拦住了,我听杜明珠地意思,是不会罢休的。”

  许八雪道:“江小丽的家人是有些过分了,是该受些教训。”

  尤其是‘卖’女儿这事,看江小丽家人还在外晃荡就知道,还是那句话,清官难管家务事。

  周玲低声道,“这事要不要跟江小丽说,毕竟是她家里人。”

  真闹得太难看,就怕伤了同学之情。

  许八雪不想管这事。

  所以没说话。

  周玲没再追问,眼看着八点半了,得上班了,不好再闲聊,就各忙各的事去了,走之前,周玲跟许八雪说,“等会中午一块去食堂吃饭。”

  许八雪:“中午我要出去一趟,有事。”

  她跟许九同约好了,在银行见。

  正说着,吴湛来了,笑眯眯的。

  “你是遇着什么喜事了吗?”许八雪问。

  吴湛:“下午周二,下午放假。”高兴!

  他要不说,许八雪还真忘了这事。

  今天都星期二了。

  许八雪想到下午有半天假,也惊喜,“太好了,可算是能休息半天了。”朱台长说过的,等电视台以后上了轨道,收视可观的时候,假期会延长到一天半。

  这一上午,整个人电视台都透着一股喜气。

  许八雪整个上午都没闲着,综艺节目第一期的主题她想好了。因为预算有限,只能请不知名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她觉得还不如请一批高考毕业生。

  都是十八岁的少男少女,年轻朝气,再挑二三个颜值高的,这样就有看点了。

  年轻人脑子好,学游戏也快。

  现在高考完,这一波热度还没有消退,就算节目是六月底七月初开拍,也不要紧。高考要出分数,那会热度更高。

  节目中再问点高三学习的趣事,以及高考之后学生的理想。

  肯定能蹭上这波热度。

  这些都是昨天晚上许八雪看到许九同跟同学打招呼,灵光一闪想到的。

  既然高考生,那场景布置肯定跟学校教室有关。

  这些都是早上许八雪在忙的事。

  请哪些学生呢?

  许八雪一看,十二点了,请人这是明天要考虑的事。

  下午放假。

  现在去食堂买两份饭,她一份,许九同一份。

  毕竟许九同是在帮她干活呢。

  打包好两份饭,许八雪看到了在食堂吃饭的周玲。

  周玲告诉许八雪,她准备去买邮票,下午给江小丽写信寄过去。

  她觉得还是告诉江小丽一声比较好。

  虽然江小丽的父母做得有些过分,但毕竟是有血源关系的,真出了什么事,江小丽肯定会难受的。

  “行。”既然周玲想这样做,许八雪肯定是随她的。

  “那我走了,明天见。”许八雪挥挥手,走出了电视台。

  周玲想问租房的事,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现在没有多余的钱。

  还是等发工资吧。

  银行。

  “你办好了?”许八雪惊讶的看着许九同。

  这小子第一次来银行办事,就办好了?

  她追问,“资料交上去了?这边的工作人员没说什么?”

  许九同眼睛放光,“没有,我来之后又检查了三遍,之后还问过贷款需要什么,都一一比对过的。”

  他的语气很激动。

  “我是排着队的,等到了我这,我到窗口去,把资料一交,他们就受理了。”

  这可是许九同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

  他办成了!

  等拿到回执单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到现在,许九同这激动的情绪也没降下来。

  许八雪笑着打量他,“看不出来啊许九同,你还挺厉害的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许九同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敢单独来银行办事啊!

  许九同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就算这次真的还是没有考上大学,他也不怕了,他已经敢出来工作了。

  “没吃吧,给你带了饭。”许八雪带的两份饭是一模一样的菜,他们在附近找了个休息的长椅,坐着吃的。

  回执单许九同给了许八雪。

  许八雪找了个店复印了一份,让许九同把复印件带回去了。

  下午,许九同回售楼处。

  许八雪则是带着相机出门了,好不空易有个假期,她决定出来拍拍街景。

  之前一直在工作,上班忙,下班也忙,都没有歇过。

  现在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拍拍街景,拍拍等红绿灯的自行车,许八雪还准备去火车站那转转,现在拍下来,等三十年后看,那就是有故事有年代感的火车站了。

  多好。

  许八雪还想拍拍绿皮火车。

  她没买票。

  她拿着相机跟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沟通了,“我是电视台的,过来采景的,想拍两张火车站的照片。”

  许八雪还拿出了自己在电视台的工作证。

  “您拍,尽管拍,记得拍好看一点。”工作人员还带许八雪进去,“这会火车没来,您在这里等一下。”

  许八雪站在站台边上,对着远处的铁轨拍了一张。

  拍着拍着她感觉不对劲了,等会,铁轨上是不是有个人啊。

  太远了,看不清杨。

  许八雪赶紧找了工作人中,“同志,同志,你看那边铁轨上躺着的,是不是一个人啊。”

  她把工作人员拉过来,指着远处铁轨。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还真有个东西在那!

  火车还有十分钟就进站了。

  工作人员赶紧拉响了警报。

  许八雪没走。

  五分钟后,火车站的值班民警背着卧在铁轨上的女人出来了。

  是个女人。

  头发跟衣服上都沾了血。

  “是活的,火车没压她。”值班民警这会心里还后怕呢。

  铁轨上躺着个人,要是火车真来了,那他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先送去抢救。”

  许八雪拍了值班民警救人的画面。

  还拍了他们救人送医的场景。

  这又是一个新闻。

  女子卧轨被民警救起。

  许八雪没想到放假还能捞个新闻。

  她跟着去了医院。

  这次她不是去采访的,她就是确认一下伤者的情况。

  毕竟是她发现的。

  她希望伤者能救回来。

  急救室外,医生出来了,他在穿着服制的民警跟许八雪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走到许八雪面前:“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许八雪道,“我是热心市民,我先发现的。”

  医生皱眉道,“那病人家属呢?”

  病人的情部有些复杂。

  许八雪问民警:“病人身上有钱包吗,里头有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就能查清楚……

  噢,不,不一定。

  现在电脑并不普及,就算是公安局,也没有全国联网,查一个人的身份还是很难的。

  民警看向医生,“病人的随身物品在哪?”

  他们没有动过伤者的东西。

  医生沉着脸回了急诊室。

  过了一会,他出来了,他递给民警一个沾着许些血迹的钱包。

  许八雪望着医生,“医生,你不用进去急救的?”

  怎么还悠哉悠哉的送钱包出来。

  医生说,“病人有两个出血点,现在都止住了。”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是个孕妇。

  有些药不能用。

  他需要跟病人家属同量后续的治疗问题。

  为了孕妇自身的情况,这孩子最好不要。

  这些只能跟病人的家属说,像眼前两位,医生看了眼民警跟许八雪,一位民警,一位热心市民,显然不必多说的。

  民警接过身份证,上面写着伤患的名字:白益美。

  有出生日期。

  三十五?

  他有些疑惑,这位伤者看着不像是三十五,若主是二十五岁,更让人信服一些。

  难道是身份证弄错了?

  会不会是假证?

  民警把一代身份证给许八雪看了一遍,又让医生看,“这上面的人年纪跟伤者不符吧。”

  钱包会不会是偷来的?

  医生说:“从骨相看,是同一个人。”

  民警这才放心。

  一代身份证把人照得黑乎乎的,可即便是这样,这个叫白益美的照片也能看出来是个好看的。

  “尽快通知病人家属。”医生说。

  民警道,“我们回去会查的。”查户籍,看火车站买票的登记情况。

  剩下就没许八雪什么事了。

  “那两位忙,我先走了。”许八雪出了医院。

  大街上自行车来来往往,看来是到下班的点了,五点多,时间过得真快。

  在医院呆这么一会,两小时就过去了。

  许八雪骑上自行车,跟着人流,到岔路分开,慢慢的回到了车厂的家属楼。

  她锁上自行车上了楼。

  刚到家。

  厨房里杨凤玉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八雪吧。”

  “是我。”许八雪应道。

  杨凤玉从厨房系着围裙,一脸喜气的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告诉许八雪,“你说的那事,办成了!”

  “厂里回收的自行车?”

  “对!”

  杨凤玉往外头看了眼,走过去把大门关上,这才过来跟许八雪说,“我看啊,那自行车还有七成新的呢。”坏了一点就说不要了,多可惜啊。

  “打借条了?”许八雪问。

  “没有!”杨凤玉脸喜意更湛,“领导不用打借条,让老许去修,要是卖出去了,给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给公司。

  连本钱都不用呢!

  多好啊。

  许八雪:“真的假的?”

  这么大便宜,单位让员工白占?

  不可能吧。

  “那还有假!”杨凤玉脸上透着笑,“你啊,就是年轻,不懂这些,我不跟你说了。”

  小孩子家家的,说了也不懂。

  杨凤玉哼着电视剧里的歌,去了厨房。

  许八雪走到厨房门口,“妈,黄主任答应的?”

  “哪能啊!他哪有那本事!”杨凤玉说,“厂长说的!”

  这可是厂里最大的官了。

  “厂长跟咱家有交情吗?”许八雪问。

  没交情为什么把这么大的利润让出来。

  旧自行车,还七成新的,分一半利润给她爸?

  “这交情肯定是有的,大伙一个厂子,二十多年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能没丁点交情哟。

  杨凤玉又说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呢,见不得好事落咱身上?”

  “就是这事不对。”许八雪说,“这样,你让爸跟厂长说,签个合同,白纸黑字……”

  所有单位办事都是只认合同的。

  “人家是大厂长,还能骗咱们不成?”杨凤玉不想听许八雪说的那些刹风景的话,“去去去,别打扰我做饭。”

  晚上。

  许建来回来,吃过晚饭,杨凤玉洗完达去楼上麻阿姨家了,屋里就剩许建来跟许八雪了。

  许九同还没回来。

  “爸,妈说事成了,不用出钱,是真的吗?”许八雪问。

  “是真的!”许建来脸上透着喜意,“他们让我责任修理,我今天修了一天了。”手上的活就没停过。

  许八雪听着觉得不对,“爸,你不是调到山地车生产车间了吗?”怎么现在又换了?

  纯修理车?

  这修车卖车当成主业了?

  这可是二手车。

  许建来丝毫没有察觉不对,“是啊,现在我带徒弟负责修理,等修好了,就找人把这自行车便宜卖出去。”

  到时候有钱了,跟徒弟们分一分。

  算是补贴了。

  许八雪拿了两份手写的合同给许建来,“爸,你看看。”这是她刚才写好的,“你明天拿到单位去,谁把这个业务给你的,你就找谁签字。”

  合同上写得清楚,委托许建来处理废旧车辆等相关事宜。

  许建来接过合同看了起来。

  合同上的几条都写得很清楚,车厂把废旧自行车交给许建来修理,代销,分许建来四成利润。

  许建来指出合同中的错误,“董厂长说是给一半的。”

  他们修车也是很辛苦的。

  这赚的钱也是辛苦钱。

  有的旧自行车,还要重新上油修链条,洗刷,上漆……

  麻烦得很。

  许八雪回屋拿了纸,刷刷的又写了二份,这次两份合同上都写着一半利润了。

  她给了许建来,“爸,记着,一定要签字。要不然,你这就是盗窃厂里财产。”

  许建来被盗窃两个字吓了一跳。

  “好!明天就去签!”

  许八雪看吓住许建来了,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她深信一点,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厂里让许建来打欠条,半卖半送,那都比这强。

  杨凤玉跟楼上的聊完天,心情畅快的回家了,“九同呢,还没回来?”

  “去澡堂洗澡去了。”

  许建来记着许八雪的话,合同的事没跟杨凤玉说,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厂长办公室。

  等厂长来上班,他就把合同交给厂长了。

  两份不一样的合同,四张纸,他全带来了。

  “厂长,昨天您说让我修理旧车,代销的事还作数吧。”许建来紧张的问厂长。

  厂长五十多岁,人很精神,就是头发有一半白的,听说是家里遗传的。

  厂长笑:“当然作数了,怎么,你还不信?”

  许建来心里一定,在后拿出了女儿说的那个四成利润的合同,递了过去,“厂长,这合同麻烦您签一下。”

  他着重说,“我们只要四成利润,不要五成。”

  让了一成利润。

  厂长看着合同,笑容收了起来,“怎么想起来签合同了?”

  许建来说:“我闺女说现在外头只认合同,非让我签回去。”他无奈得很,“孩子虽然大了,但有时候还是以前那犟脾气。唉,我这当家长也没办法。”

  厂长知道许建来说的是谁了。

  许八雪。

  之前厂里自行车卖不出去,就是她提的新方案,要是按她说的做了,那这自行车厂就能活过来。

  是个脑子很好的丫头。

  厂长很快就有了主意,“我等会有点事,这签字的事先放一放,等过两天你再来拿。”

  “厂长,就写个名字就行,不用盖章的。”许建来说。

  签个字,一分钟都不要。

  怎么会来不及呢?

  厂长脸沉了下来,“出去。”

  许建来看厂长不如之前和气,心里还是有些惧意,可想到女儿亲待的任务,还是硬撑着说道,“厂长,笔在这,您……”

  厂长站起来,背着手,出了办公室。

  “小李,以后看着点,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许建来这会总算是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合同拿了回来,走出了办公室。

  小李说:“许建来,以后别动不动就来找厂长。”都害他挨训了。

  厂长早就走了。

  杨凤玉跟小李的媳妇关系不错,两人一起喝过酒。

  许建来见没人,私下问小李,“小李,你知不知道那山地车的项目怎么突然停了?”

  “经费不足。”小李回答。

  厂长是那么说的。

  就是说钱不够。

  “事黄了?”小李问许建来,问完还把许建来的合同拿过来看。“你媳妇嚷得装修厂子都知道了。”

  看来,许八雪之前说的低调行事,杨凤玉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许建来叹着气。

  很快叮嘱小李,“小李,这事你别跟外人说,尤其是你媳妇,千万别跟她说,她一知道我家那位就知道了。”

  他想的是,或许厂长是今天心情不好。

  说不定以后还有转机呢。

  “行。”小李摇着头,“我看你还是别瞒了,你家那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有新营生了,等过几天,啧……”

  杨凤玉还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呢。

  许建来没听小李的。

  他愣是一字都没透露,连许八雪几次问起,许建来都说厂长忙,没来办公室。

  直到。

  这个项目交给了许建来的二徒弟阮雷。

  这个阮雷正是楼上麻阿姨的二儿子,只不过阮雷上班之后因为家里空间小,搬到了厂里的单人间住着,自由自在。

  杨凤玉还是从外人嘴里听到这事的,当时她都不敢相信。

  明明是她家八雪提的主意,许建来去办的,怎么这好处就落到阮雷那小子的头上呢?

  难道是她家老许又善心发作,让出去的?

  可阮雷家条件比她家还好,压根就没有许建来发善心的机会。

  “许建来,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事你怎么又办砸了?”杨凤玉快气疯了。

  电视台。

  许八雪收到了一封信。

  拆开一看,报社寄来的,她的稿件被征用了,报社寄来了三十块钱的稿费。

  三十块,不少了。

  许八雪心情很好。

  报社的信都寄来了,给周星辰的那封件怎么还没有音讯,寄丢了吗?

  还是怎么回事?

  她都写了电视台这边的号码,怎么周星辰没打过来呢。

  许八雪决定再等两天,要是还收不到回信,她就再写一封过去。

  “许八雪,有人找你,在电视台外头等着呢。”

  又找人找她。

  许八雪收好信,出去一看。

  找半天,没找到眼熟的人,谁会恶作剧吗。

  就在许八雪要上楼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年轻女孩过来了,“您好,您是那天拍坐卧轨自杀的许记者吗?”

  女孩长得清秀,细软的头发,发质偏黄,很瘦。

  一眼看去,柔弱可人。

  “你是?”

  “我是裴丛莹,那天那位想不开卧轨自杀的……”她捂着脸,哭了出来,“是我的老师。”

  卧轨是卧轨了,是不是自杀那就不一定了。

  后来许八雪还去医院探望过。

  可惜,病人醒来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医生反复查过,患者脑部没有淤血。

  病人的钱包里有不少钱,足够支付住院费了。

  裴从莹声音都哽咽了,“我想问问,我的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个医院?”

  许八雪看着她,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裴从莹愣了一下。

  许八雪说:你老师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裴丛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慌乱的看着许八雪。

  “你不是她的学生吗?”许八雪问,“你家在哪?”

  裴从莹震惊的看着许八雪。

  然后,就看到她转身,扭头就跑!

  “喂,等会。”

  那位裴从莹跑得更快了,冲到公交站,上了公交车,到火车站下来,买火车票。

  一气呵成。

  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认出裴从莹了,走了过来,“小姑娘,我帮你问过民警同志了,你老师有消息了,在医院,不过情况不太好,说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裴从莹的心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她不可置信,“老师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工作人员说,“你是她的学生,知道她的亲人在哪吗?”

  他拿出纸笔,准备记一下地址。

  裴从莹笑着报了一个从报纸上看来的地址。

  火车来了。

  她上了火车。

  到了首都。

  她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打扮漂亮的去了一个高档小区。

  她找到了老师的丈夫徐医生。

  她满脸悲痛。

  徐医生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又惊疑,“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是老师给我的。”裴从莹望着徐医生,眼泪一滴一没的往下掉,“徐医生,老师她,老师她……”

  徐医生盯着她,“你闭嘴。”

  裴从莹继续说,“老师她死了。”

  徐医生不相信:“不可能。她不是想不开的人,你不要胡说八道。”他指着门口,“出去。”

  他不信。

  他要去找演奏团。

  他们是一出去演出的,现在肯定是在一块。

  裴从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报纸,递给了徐医生。

  报纸上角落有个小小的新闻,平城某火车站,女子意外身亡……”

  裴从莹还准备了血衣。

  这裙子是老师的衣服,是她送给老师的,她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

  上面的血是之前医院的血包,现在已经干涸了。

  徐医生的手在颤抖。

  这是益美的裙子……

  首都。

  大院家属区,有栋二层的红砖房。

  “白杨,你去平城把你小姑接回来。”一个样貌严肃的老者说道,“你小姑父受不了这个噩耗,病倒了。现在家里就你一个闲人,这事就交给你了。”

  “爸,我不闲,我的平台研发进入了关键期,现在走不开。”白杨反驳。

  他读的是计算机专业。

  从国外回来就拉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研发计算机。

  只不过,他的工作一直不被家里人接受。

  尤其是他的父亲。

  父亲是个军人,当初高中毕业就希望他去参军,后来高考成绩出来,又希望他去读军校。

  白杨小从就跟着父亲锻炼,从小就被灌输当军人的想法,长大之后,生了反骨,就是不想去。

  也不讨厌。

  但是也没有喜欢。

  “是你的平台重要,还是你小姑的遗体重要?”老者瞪他。

  “地址给我。”白杨看向老者,“为什么你们这么确定小姑人没了?”

  老者心情沉痛的说了原因。

  这消息是裴丛莹说的,这个丫头是益美的学生,有先天心脏病,看着可怜,益美从小就心地善良。

  知道小姑娘的情况后,当着半个女儿来养的。

  徐医生爱妻子,既然妻子愿意帮这小姑娘,他就帮一帮。后来,他还真帮女孩找着了一个合适的心脏,那颗心脏是一个车祸的人捐的,徐医生知道后联系上家属,给裴从莹换上了。

  换了心脏之后调养了一年。

  现在裴丛莹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当然,像那种心脏负苛很大的运动还是不能做的,登山,长跑之类。

  老者觉得,这姑娘得了益美两口子的大恩,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说谎的。

  “你小姑一辈子就没做过坏事,老天爷不开眼啊。”老者叹道。

  益美结婚这么多年,也没个孩子。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祸事。

  唉。

  “爸,你封建迷信。”

  “胡说。”

  很快,白杨坐上了去平城的火车。

  南城。

  电视台。

  “这是江小丽的回信?”许八雪盯着信问周玲。

  周玲点头,拆开信看了起来。

  许八雪挺生气的。

  周玲信比她后寄的,江小丽都收到了,还寄回来了。

  周星辰难道是没有收到信吗?

  还是说,收到信了当作没看到?

  许八雪决定不寄信了,直接打电话去问。

  朱台长这边没有电话,总台那边总有吧,她这次怎么着也得问出来不可。

  都是电视台的人,国家对电台有什么政策调整的时候,肯定要开会见面的啊。

  说起来,最近没什么顺心的事。

  银行的贷款一直没进展。

  家里因为回收废旧自行车的事,闹得鸡飞狗跳的。

  许八雪都后悔给出那建议了。

  现在她妈跟楼上的麻阿姨已经闹掰了。

  还有自行车厂的两条新生产线,听说已经停了。

  鬼知道那厂长在干什么,器材都买好了,都投入设备了,现在停,损失太大了。

  许八雪因为家里的吵架,最近又萌生了搬出来的想法。

  她怕是撑不到十月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电视台四楼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

  就等着最后的调整,然后开始拍摄。

  朱台长又开了一个大会。

  会议上,朱台长问许八雪:“许八雪,你的节目嘉宾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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