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金维新：晋藩还得重新回到两广
第178章金维新：晋藩还得重新回到两广啊。
当然了要是孙国主连利息都还不上了，只能说他老人家太能折腾，借的太多了。
很快随着两百万赏银，和分给桂林百姓的残羹剩水发了下去。
整个桂林城中，一副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景象。
“休整一天，从明日开始，进兵湖广！”
孙可望大手一挥，为桂林之战画下了句号。
翌日清晨，留下一协兵马镇守桂林，梳理粮道后，孙可望亲自带领九镇雄兵北上湖广。
而此时在永州的陈德已经被张胜的骑兵给堵截住了。
由于情报不明，自认为桂林不会迅速失守的陈德选择了坚守永州，整军备战。
于是乎他的五千兵马，在永州被孙国主的十几万大军给围住了。
永州城防远不及桂林坚固，而陈德的五千人也比不上线国安部。
所以永州之战没有悬念。
驾前军还没等重炮抵达就以手中的六磅炮狂轰滥炸，压制住了永州清军的炮火。
随后八镇雄兵蜂拥攻城，永州不到半日便彻底失守，陈德死于乱军之中。
五千清军被尽数全歼。
至此整个湖广，除了荆州、襄阳、彝陵还有几支防备顺军的能战之师外，整个湖广已经拉不出一支像样的野战部队了。
整个湖广南部宛如一块巨大的蛋糕，可以任由孙国主拿去了。
在拿下永州后，孙可望兵分两路。
一路由自己的中军从永州沿着湘江而下，直冲长沙。
一路由冯双礼的前军从永州，经过岔路口直抵达宝庆进入资江流域。
而后迅疾北上攻占常德，打通驾前军和夔东之兵的联络通道。
而郑国的后军则留守在桂林和永州之间，梳理粮道，稳定局势。
正如昔日李定国在靖州歼灭了沈永忠的主力，导致湖南几乎不战而得一样。
在孙可望连续歼灭了线国安、陈德两部后，整个洞庭之南，再无一支可以稍微阻挡他一下的部队。
而湖南的百姓和士绅在大西军第一次进入湖南之时便群起响应。
虽然到了现在，清军重占湖南后清理了一批亲明士绅。
可面对孙国主的十几万大军，湖南的士绅和百姓纵使没有了昔日的血性。
但要他们为咱大清尽忠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不止如此，孙国主利用三湘四水散播的大量谣言，更是令整个湖广震动。
在湖南的百姓和士绅中重新燃起了恢复故国的希望。
所以在永州过完新年后，驾前军梅开二度，正如第一次只花了一个多月就收取了几乎整个湖南一样，此次进兵顺利的令人发指。
与此同时，在孙国主北上的时候，十几万清军已经逼近了昆明。
十二月初北盘江防线已经崩溃，李定国留高文贵和吴子圣收拢军队断后，自己统率仅存的万名晋兵，指挥各路兵马，向着云南退去。
十二月初九日，李定国的使者达到昆明，言明清军势大，昆明已不可守，奏请“上当移跸以避清人之锋”。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得知北盘江防线已经被突破，清军即将抵达云南后。
整个永历朝廷从醉生梦死中的惊醒，举朝大哗。
可是大哗归大哗，清军马上就要来了，永历不得不迅速组织朝议论。
“陛下，臣等请就蜀王遗策，移跸四川，与十三家之兵会师重庆，保全社稷！”
朝堂上，邹简臣、陈建等蜀藩文武举着刘文秀的遗表，跪倒在地。
永历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大动。
“陛下，现在云南四面皆夷，圣驾若是撤入滇西烟瘴之地，只怕是文武官吏无一人肯从者。”
“就算朝廷奔驰得脱，可羽毛尽失，文武皆散，只能坐毙瘴乡也！”
“而现在唯有建昌等地，连年丰收，粮草如山，如果朝廷能够假道建昌，直入嘉定，战船、商船、民船，一刻可刷数千艘！”
“等到那时，朝廷的十万大军顺流而下，直抵夔关，十三勋闻之，必夹江而迎。”
“趁此之际，以我二十万大军，下捣荆襄之虚，如唾手尔！”
朝廷之中，有识的大臣总结出了南明的战略。
以南明现在的兵力若是能够取道建昌，顺江而下，与夔东之兵会师。
以十几万战兵的强大实力，无论是北上陕甘，还是东下湖广，都能够打开局面。
就算在和满清的较量中依旧胜算渺茫，可要是能够如此，南明就算是死，也能再折腾咱大清一番！
反之若是遁入滇西死地，苟延残喘，一旦扎入热带雨林中，钱粮不济，装备短缺，再想打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时间，随着议论，蜀王刘文秀临死前为永历朝廷规划的入蜀方案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赞同。
而永历帝也自知入蜀虽然处在清军的包围之中，但朝廷入蜀比起遁入滇西甚至是缅甸还是要好得多。
“蜀王之策，甚为合理，命锦衣卫速速告知晋王，龚卿和王卿速速准备粮草，朕即日入蜀以会十三家之兵！”永历中气十足，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皇上圣明啊！蜀王若在天有灵，必会保佑皇上万寿无疆！”邹简臣和陈建等人喜极而泣。
在他们看来蜀王刘文秀的遗愿他们终于完成了。
十二月十三日，李定国亲自率领卫队返回昆明，对永历朝廷迁入四川之事也表示了赞同。
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别样的声音出现了。
“皇上被蜀藩之人所迷惑，要是朝廷移跸四川，文安之这个老家伙必定会率众来迎。”
马吉翔看着手底下人咬牙道：“而这个老家伙远远不像雷跃龙那么好对付，一旦让朝廷与他接触，他这个老东西劳苦功高，首辅之位必定为他所得！”
“等那个老东西掌握了朝政大权，以这个老东西的为人，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文安之的事迹自然不用多说，和孙国主死磕了十年，活生生地把云南刘文秀、广西李定国加上在夔东的他窜联成了一张反国主包围网。
最后直接把孙国主兜在了贵州，直接困死。
只可惜有如此能力的文安之内斗十年，直到孙国主倒台后才开始致力于抗清。
而他的手段对于内部不稳的孙国主来说非常危险，但是对于咱大清来说屁用没有。
所以在斗倒了孙可望后，文安之在夔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明日益危险。
而作为忠臣，文安之对奸臣、奸逆一向是零容忍的。
孙国主这个乱臣贼子，以前势大的时候，文安之都没有屈服，反而呕心沥血与他苦斗了十年时间，终于帮助了永历朝廷完成绝地翻盘。
对孙可望文安之都毫不屈服，而对于马吉祥这种奸诈小人，文安之那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
在两广时文安之就和马吉祥内斗不断。
在孙国主势大之时，马吉祥又攀附孙可望，成为了永历朝廷的叛徒。
这种事情李定国或许能被马吉翔糊弄过去，可在文安之的心里，马吉祥这种奸臣可是他一直想要弄死的存在啊！
一旦永历朝廷进入四川，文安之掌握了朝政大权，马吉翔估计九族都没了。
“大哥，我们有晋王相助，情况也未必会如此啊！”马吉翔的弟弟马雄飞开口道。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马吉翔斥责道：“文安之是什么人？朝廷发衣带诏让晋王迎驾之事就是他这个老东西在暗中策划的！”
“而晋王迎驾成功后，也是对文安之非常赞赏，甚至将这个老东西比喻为朝廷的张良！”
“在晋王心中是咱们重要还是那个老东西重要？要是这个老东西真的借机把咱们给杀了，晋王又能干什么？”
马雄飞闻言脸色刷白。
文安之的地位、资历、威望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的。
先不谈晋王和朝廷对文安之的敬重，到了夔东，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到那时候说不定晋王都得敬文安之三分了，他们这些人又算个屁！
一想到此处，马吉翔这群人就害怕不已，不少人甚至流下了泪来。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今晚就去见金少宰，他是云南人，祖坟和亲属都在云南，怎么能抛弃这些去四川呢！”
马雄飞自知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于是拍案而起。
“岳丈大人，还止如此，建昌总兵王有德的妻妾被金少宰给霸占了，朝廷迁入四川，建昌是必经之路，一旦到了王有德的地盘，金少宰也得掂量掂量，这夺妻之恨王有德有了机会，会不会报！”马吉翔的女婿杨在秘也冷笑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马吉翔大喜过望。
“依我看，王有德受此大辱，势必会报复金少宰，报复晋王！”
“若是朝廷进入建昌，晋王领兵断后，路过建昌之时势必会被王有德所挟持！”
“更有甚者，他还会投降鞑子，把皇上献给满清！”马吉翔言之凿凿道。
很快几人商议已定，立刻就去面见了金维新。
“金少宰，黔国公和您皆为滇人，如今昆明虽然守不住了，可云南何其大也？”
马吉翔恭敬道：“多地尚在手中，要是朝廷就这么放弃了云南，只怕会令滇人寒心啊！”
“还望少宰能够劝说晋王前往滇西，若事情不可为还可以带着圣驾幸缅，以为万全。”
“若事情还有可为，则从滇西回昆明更为容易。”
金维新闻言沉思了许久，他是云南人，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乡，这乡土情怀在中国人心中可是非常有份量的。
很多人宁愿死在故乡，也不愿意远走外地。
而金维新虽然知道朝廷迁往四川对天下大势而言还有一线生机。
可总的来说他还是认为驱逐鞑虏、光复中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所以他是宁愿死在家乡也不愿意去四川啊！
不止是他，黔国公沐天波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沐天波是沐家之后，在云南甚至是东南亚都颇具声望。
但要是离开了这些地方，沐天波祖上积累了三百年的声望可就没用了！
他沐家在云南和东南亚虽然杀人放火，从不手软。
可是三百年来，施恩了多少土司？救助了多少小邦？
有这些香火情在，沐天波就有声望，就有资本！
有这份资本在，孙可望到了云南都得礼遇他呢！
可要是朝廷迁往了四川，到了夔东。
在那些地方，谁特么鸟沐天波啊！
一旦没人鸟沐天波了，沐天波的政治资本就会迅速下降，就会从云南的沐甜甜变成了夔东的沐夫人。
在乡土情怀和政治前途面前，沐天波等云南人中有大批人是主张朝廷迁入滇西而不是四川的。
总的来说，抗清是抗清，但抗清也得先为自己着想啊！
所以在永历朝廷缺乏中央威望和实力的情况下，南明一方的内斗从来没有停止。
而倒了现在，整个云南更是暗流涌动。
“马次辅，你说的颇有道理。”金维新叹了一口气。
在权衡利弊之后，他打算劝说李定国放弃进入四川了。
乡土情怀只是其一，金维新以前也曾经跟着李定国在两广经营了多年。
要是还有前途他自然也不是不愿意离开云南的。
主要是永历朝廷迁往四川看似还有一些生机，实则金维新的心里在打鼓啊。
坐拥云南都败的这么惨了，前往夔东又能折腾出什么浪来？
如果是组织力极强、士气高昂的十几万战兵，不要说北上陕甘和东下湖广了。
直接打到北京来一手黑虎掏心也是够了的。
只是北盘江一战，二十万大军打成那幅样子，不止是金维新整个晋藩包括李定国在内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正如新会之战后，晋藩对在两广打开局面丧失了信心，从而放弃广西转入云南一样。
北盘江的惨败，也令晋藩上下丧失了在云贵打开局面的信心。
就北盘江的那个样子，金维新觉得即便带着十万秦兵到了夔东，也根本无法进取天下了。
更何况这路上还有王有德这个仇家在呢！
这夺妻之恨的，金维新怕路过建昌的时候，被人家给弄了。
“少宰，若是晋王不同意，您可以跟他说夔东之兵难以节制，朝廷倚重十三家，李来亨、郝摇旗、刘体纯等人必封亲王，将于晋王并立……”马吉翔眼见金维新意动连忙开口道。
“这我自然知道，不过无需如此，为了天下大计，朝廷不该迁往四川，也不该迁入滇西，而是应该重回两广！”金维新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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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要是孙国主连利息都还不上了，只能说他老人家太能折腾，借的太多了。
很快随着两百万赏银，和分给桂林百姓的残羹剩水发了下去。
整个桂林城中，一副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景象。
“休整一天，从明日开始，进兵湖广！”
孙可望大手一挥，为桂林之战画下了句号。
翌日清晨，留下一协兵马镇守桂林，梳理粮道后，孙可望亲自带领九镇雄兵北上湖广。
而此时在永州的陈德已经被张胜的骑兵给堵截住了。
由于情报不明，自认为桂林不会迅速失守的陈德选择了坚守永州，整军备战。
于是乎他的五千兵马，在永州被孙国主的十几万大军给围住了。
永州城防远不及桂林坚固，而陈德的五千人也比不上线国安部。
所以永州之战没有悬念。
驾前军还没等重炮抵达就以手中的六磅炮狂轰滥炸，压制住了永州清军的炮火。
随后八镇雄兵蜂拥攻城，永州不到半日便彻底失守，陈德死于乱军之中。
五千清军被尽数全歼。
至此整个湖广，除了荆州、襄阳、彝陵还有几支防备顺军的能战之师外，整个湖广已经拉不出一支像样的野战部队了。
整个湖广南部宛如一块巨大的蛋糕，可以任由孙国主拿去了。
在拿下永州后，孙可望兵分两路。
一路由自己的中军从永州沿着湘江而下，直冲长沙。
一路由冯双礼的前军从永州，经过岔路口直抵达宝庆进入资江流域。
而后迅疾北上攻占常德，打通驾前军和夔东之兵的联络通道。
而郑国的后军则留守在桂林和永州之间，梳理粮道，稳定局势。
正如昔日李定国在靖州歼灭了沈永忠的主力，导致湖南几乎不战而得一样。
在孙可望连续歼灭了线国安、陈德两部后，整个洞庭之南，再无一支可以稍微阻挡他一下的部队。
而湖南的百姓和士绅在大西军第一次进入湖南之时便群起响应。
虽然到了现在，清军重占湖南后清理了一批亲明士绅。
可面对孙国主的十几万大军，湖南的士绅和百姓纵使没有了昔日的血性。
但要他们为咱大清尽忠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不止如此，孙国主利用三湘四水散播的大量谣言，更是令整个湖广震动。
在湖南的百姓和士绅中重新燃起了恢复故国的希望。
所以在永州过完新年后，驾前军梅开二度，正如第一次只花了一个多月就收取了几乎整个湖南一样，此次进兵顺利的令人发指。
与此同时，在孙国主北上的时候，十几万清军已经逼近了昆明。
十二月初北盘江防线已经崩溃，李定国留高文贵和吴子圣收拢军队断后，自己统率仅存的万名晋兵，指挥各路兵马，向着云南退去。
十二月初九日，李定国的使者达到昆明，言明清军势大，昆明已不可守，奏请“上当移跸以避清人之锋”。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子得知北盘江防线已经被突破，清军即将抵达云南后。
整个永历朝廷从醉生梦死中的惊醒，举朝大哗。
可是大哗归大哗，清军马上就要来了，永历不得不迅速组织朝议论。
“陛下，臣等请就蜀王遗策，移跸四川，与十三家之兵会师重庆，保全社稷！”
朝堂上，邹简臣、陈建等蜀藩文武举着刘文秀的遗表，跪倒在地。
永历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大动。
“陛下，现在云南四面皆夷，圣驾若是撤入滇西烟瘴之地，只怕是文武官吏无一人肯从者。”
“就算朝廷奔驰得脱，可羽毛尽失，文武皆散，只能坐毙瘴乡也！”
“而现在唯有建昌等地，连年丰收，粮草如山，如果朝廷能够假道建昌，直入嘉定，战船、商船、民船，一刻可刷数千艘！”
“等到那时，朝廷的十万大军顺流而下，直抵夔关，十三勋闻之，必夹江而迎。”
“趁此之际，以我二十万大军，下捣荆襄之虚，如唾手尔！”
朝廷之中，有识的大臣总结出了南明的战略。
以南明现在的兵力若是能够取道建昌，顺江而下，与夔东之兵会师。
以十几万战兵的强大实力，无论是北上陕甘，还是东下湖广，都能够打开局面。
就算在和满清的较量中依旧胜算渺茫，可要是能够如此，南明就算是死，也能再折腾咱大清一番！
反之若是遁入滇西死地，苟延残喘，一旦扎入热带雨林中，钱粮不济，装备短缺，再想打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时间，随着议论，蜀王刘文秀临死前为永历朝廷规划的入蜀方案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赞同。
而永历帝也自知入蜀虽然处在清军的包围之中，但朝廷入蜀比起遁入滇西甚至是缅甸还是要好得多。
“蜀王之策，甚为合理，命锦衣卫速速告知晋王，龚卿和王卿速速准备粮草，朕即日入蜀以会十三家之兵！”永历中气十足，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皇上圣明啊！蜀王若在天有灵，必会保佑皇上万寿无疆！”邹简臣和陈建等人喜极而泣。
在他们看来蜀王刘文秀的遗愿他们终于完成了。
十二月十三日，李定国亲自率领卫队返回昆明，对永历朝廷迁入四川之事也表示了赞同。
然而就在此时，一种别样的声音出现了。
“皇上被蜀藩之人所迷惑，要是朝廷移跸四川，文安之这个老家伙必定会率众来迎。”
马吉翔看着手底下人咬牙道：“而这个老家伙远远不像雷跃龙那么好对付，一旦让朝廷与他接触，他这个老东西劳苦功高，首辅之位必定为他所得！”
“等那个老东西掌握了朝政大权，以这个老东西的为人，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文安之的事迹自然不用多说，和孙国主死磕了十年，活生生地把云南刘文秀、广西李定国加上在夔东的他窜联成了一张反国主包围网。
最后直接把孙国主兜在了贵州，直接困死。
只可惜有如此能力的文安之内斗十年，直到孙国主倒台后才开始致力于抗清。
而他的手段对于内部不稳的孙国主来说非常危险，但是对于咱大清来说屁用没有。
所以在斗倒了孙可望后，文安之在夔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明日益危险。
而作为忠臣，文安之对奸臣、奸逆一向是零容忍的。
孙国主这个乱臣贼子，以前势大的时候，文安之都没有屈服，反而呕心沥血与他苦斗了十年时间，终于帮助了永历朝廷完成绝地翻盘。
对孙可望文安之都毫不屈服，而对于马吉祥这种奸诈小人，文安之那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
在两广时文安之就和马吉祥内斗不断。
在孙国主势大之时，马吉祥又攀附孙可望，成为了永历朝廷的叛徒。
这种事情李定国或许能被马吉翔糊弄过去，可在文安之的心里，马吉祥这种奸臣可是他一直想要弄死的存在啊！
一旦永历朝廷进入四川，文安之掌握了朝政大权，马吉翔估计九族都没了。
“大哥，我们有晋王相助，情况也未必会如此啊！”马吉翔的弟弟马雄飞开口道。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马吉翔斥责道：“文安之是什么人？朝廷发衣带诏让晋王迎驾之事就是他这个老东西在暗中策划的！”
“而晋王迎驾成功后，也是对文安之非常赞赏，甚至将这个老东西比喻为朝廷的张良！”
“在晋王心中是咱们重要还是那个老东西重要？要是这个老东西真的借机把咱们给杀了，晋王又能干什么？”
马雄飞闻言脸色刷白。
文安之的地位、资历、威望都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的。
先不谈晋王和朝廷对文安之的敬重，到了夔东，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到那时候说不定晋王都得敬文安之三分了，他们这些人又算个屁！
一想到此处，马吉翔这群人就害怕不已，不少人甚至流下了泪来。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今晚就去见金少宰，他是云南人，祖坟和亲属都在云南，怎么能抛弃这些去四川呢！”
马雄飞自知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于是拍案而起。
“岳丈大人，还止如此，建昌总兵王有德的妻妾被金少宰给霸占了，朝廷迁入四川，建昌是必经之路，一旦到了王有德的地盘，金少宰也得掂量掂量，这夺妻之恨王有德有了机会，会不会报！”马吉翔的女婿杨在秘也冷笑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马吉翔大喜过望。
“依我看，王有德受此大辱，势必会报复金少宰，报复晋王！”
“若是朝廷进入建昌，晋王领兵断后，路过建昌之时势必会被王有德所挟持！”
“更有甚者，他还会投降鞑子，把皇上献给满清！”马吉翔言之凿凿道。
很快几人商议已定，立刻就去面见了金维新。
“金少宰，黔国公和您皆为滇人，如今昆明虽然守不住了，可云南何其大也？”
马吉翔恭敬道：“多地尚在手中，要是朝廷就这么放弃了云南，只怕会令滇人寒心啊！”
“还望少宰能够劝说晋王前往滇西，若事情不可为还可以带着圣驾幸缅，以为万全。”
“若事情还有可为，则从滇西回昆明更为容易。”
金维新闻言沉思了许久，他是云南人，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乡，这乡土情怀在中国人心中可是非常有份量的。
很多人宁愿死在故乡，也不愿意远走外地。
而金维新虽然知道朝廷迁往四川对天下大势而言还有一线生机。
可总的来说他还是认为驱逐鞑虏、光复中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所以他是宁愿死在家乡也不愿意去四川啊！
不止是他，黔国公沐天波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沐天波是沐家之后，在云南甚至是东南亚都颇具声望。
但要是离开了这些地方，沐天波祖上积累了三百年的声望可就没用了！
他沐家在云南和东南亚虽然杀人放火，从不手软。
可是三百年来，施恩了多少土司？救助了多少小邦？
有这些香火情在，沐天波就有声望，就有资本！
有这份资本在，孙可望到了云南都得礼遇他呢！
可要是朝廷迁往了四川，到了夔东。
在那些地方，谁特么鸟沐天波啊！
一旦没人鸟沐天波了，沐天波的政治资本就会迅速下降，就会从云南的沐甜甜变成了夔东的沐夫人。
在乡土情怀和政治前途面前，沐天波等云南人中有大批人是主张朝廷迁入滇西而不是四川的。
总的来说，抗清是抗清，但抗清也得先为自己着想啊！
所以在永历朝廷缺乏中央威望和实力的情况下，南明一方的内斗从来没有停止。
而倒了现在，整个云南更是暗流涌动。
“马次辅，你说的颇有道理。”金维新叹了一口气。
在权衡利弊之后，他打算劝说李定国放弃进入四川了。
乡土情怀只是其一，金维新以前也曾经跟着李定国在两广经营了多年。
要是还有前途他自然也不是不愿意离开云南的。
主要是永历朝廷迁往四川看似还有一些生机，实则金维新的心里在打鼓啊。
坐拥云南都败的这么惨了，前往夔东又能折腾出什么浪来？
如果是组织力极强、士气高昂的十几万战兵，不要说北上陕甘和东下湖广了。
直接打到北京来一手黑虎掏心也是够了的。
只是北盘江一战，二十万大军打成那幅样子，不止是金维新整个晋藩包括李定国在内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正如新会之战后，晋藩对在两广打开局面丧失了信心，从而放弃广西转入云南一样。
北盘江的惨败，也令晋藩上下丧失了在云贵打开局面的信心。
就北盘江的那个样子，金维新觉得即便带着十万秦兵到了夔东，也根本无法进取天下了。
更何况这路上还有王有德这个仇家在呢！
这夺妻之恨的，金维新怕路过建昌的时候，被人家给弄了。
“少宰，若是晋王不同意，您可以跟他说夔东之兵难以节制，朝廷倚重十三家，李来亨、郝摇旗、刘体纯等人必封亲王，将于晋王并立……”马吉翔眼见金维新意动连忙开口道。
“这我自然知道，不过无需如此，为了天下大计，朝廷不该迁往四川，也不该迁入滇西，而是应该重回两广！”金维新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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