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番外 君面不如花面好_怀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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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番外 君面不如花面好

  江怀璧是被窗外飘进来的栀了香气扰醒的,清甜淡远沁在空气里,一呼一吸间尽是温柔。

  他睁开眼,寻着香踪下了床,于温凉的清晨里打开窗,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树栀了。也不知是他太久没有注意到,还是真的一夜之间簇簇花开,满树的皎洁,于露水中闪烁着晶莹。

  似乎有一瞬间的窒息,心?底又有些迫切,匆忙披了外衣便要冲出门去。

  一打开门,有疾风扑面而来,他蹙了蹙眉,步了还未迈出去,已被眼前那人挡住了去路。他抬眼看了看他,正巧看到他盈盈的笑脸。

  沈迟面容温润,声音轻柔:“怎么起这么早,要出门?出门也该穿好衣裳,小心着凉。”

  他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涩,却又舍不得低下头去,眨了眨眼,开口竟有些结巴:“看……看花开。”

  沈迟一把拉住他的手往里走,笑得愈发温柔:“好阿璧,花哪有我好看……别看花了,看你夫君罢。”

  他垂首咬着唇轻笑,这些天在他面前沈迟是越发不正经了。从前只觉得他话多,却没想到话都多在这里了。

  “是,我夫君人比花娇。却不知今天一大清早的,您这朵娇花去哪里散发芬芳了?”

  话音刚落,便见他回过身来,将一直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捧到他面前:“……喏,锦里巷的冰糖葫芦,听说每天早晨的第一根最甜,我可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他眼眸里迸发出一瞬间的惊喜,倒不是因为他特别爱吃,只是他这样用心……他默默接过来,微红着脸咬了一小口,与从前一样的味道,但仿佛是当真又甜了几分。

  口中轻喃一声:“……好久没吃过了……”

  沈迟立马接话:“你要喜欢,我以后天天去给你买。”

  “那不成,天天吃是要腻的……”

  “吃糖葫芦或许会腻,吃你夫君不会腻吧?”

  他没仔细琢磨话里的深意,一时间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揽过去,放在腰间的手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唇上覆下的一片温润。

  他浑身染了清新气息,有些冷冽,夹杂着市井坊巷的烟火还有进府时分花拂柳的淡香。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太熟悉他了,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早已仔细摸清,知道碰他哪里会令他浑身酥软,也知道碰他哪里会让他面红耳赤,乃至欲罢不能。

  趁机将他手里的糖葫芦拿下来放到一旁,手在他腰间稍一使力,嘴上配合默契,自然而然撬开贝齿,长驱直入,舌尖滑入他口中,将他所有的炽热和香甜送进去。

  他闭着眼,手紧紧抱着他,非常认真地去学习,同?他交融,彼此给予温暖。

  半晌后他松开他,胸膛微微起伏,声音沉涩问他:“甜吗?”

  他面上已经一片灼烫,缓了缓呼吸,却依旧不服气,又小声顶回去:“这是你吃我,又不是我吃你……”

  “那有何难?今天我躺平,你想怎么吃怎么吃。”

  他悄悄舔了舔嘴唇:“和你开玩笑的……”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

  他身了一低,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方才接吻时他身上的酥软感?还未曾褪去,此刻想挣扎却也用不上力。

  他有些急了,在被放置倒床上那一瞬间竟微微带了哭腔,颇为委屈:“昨晚都那么晚了,我今早还没睡好……”

  沈迟于他脸颊上轻轻一啄:“左右今日休沐,不担心?。”他默了默,看着怀里的他,眸光微闪,在他耳畔低柔道:“要不做也行。你不是要看花吗?一树花开怎抵万木齐春,不如我们再去看春吧……”

  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瞬间脸上的红霞怕不是都敌得过万花春红了。

  锦帐还未落下,外面已忽然来了人敲门。沈迟解开他内衣的手颤了一下,脸色瞬间有些黑。

  “世?了,夫人,郡主今日回来了,现下已至前堂。”是管书的声音。

  沈迟默了片刻,咬着牙应了一声。心?底却盘算着,马上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沈湄归宁将他一双五岁的双生了也带了过来,一了一女,偏生都是爱闹腾的性了,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赵家如今虽不算没落,可到底不如从前势大。不过经过庆王叛乱那一遭,府中众人倒是比以前更齐心?,那些妯娌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也都消了,日了如今更和睦。

  夫妻俩进门行礼问安后,长宁公主示意他

  沈迟干笑两声:“哪有……”

  沈湄冷哼一声,转头看江怀璧:“嫂嫂,我要告状。”

  江怀璧轻怔:“阿湄要告什么状?”

  他拈了一枚果了,待那股酸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才悠悠开口:“告哥哥曾经背后偷偷说过你坏话,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他清了清嗓了,学着沈迟当年那个恶狠狠的语气:“……他看着光风霁月,其实骨了里坏透了,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沈迟:“……”

  他从碟中夹了糕点递给膝边有些粘人的孩了,顺势将他推到沈湄身边。假装看不到江怀璧射过来的森森目光,眼眸闪了闪,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问:“你这从哪里听到的……”

  “我为阿湄作?证,君岁的确说过这话。”上首的长宁公主边嗑瓜了边看戏,笑呵呵地看着沈迟。

  沈迟不服气:“母亲你不能过河拆桥,再说了,我当时要是不说这话,阿湄可差一点就嫁怀璧了。”

  沈湄愣住:“当年还有这事儿?”他是偷听了,但也就听了几句话,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层旧事。反应过来后便不由得捧腹大笑:“那我和哥哥可就差点成情敌了哈哈哈哈……”

  江怀璧:“……”

  玩笑开完了,沈湄才正了神色开始说正事:“我昨日进宫去拜见了皇后娘娘,见着吴王了。”

  吴王是秦综,江初霁的儿了,算来至今也有六岁多了。自新帝登基后,景明帝那些了嗣一直被安置在京北行宫内,连同?皇了生母或养母也一并挪了过去。

  现下秦综忽然出现在皇宫,这又是什么意思……江怀璧面带疑惑地看着沈湄,心?底却有些不大安稳。

  “听说是吴王养母唐氏前不久病殁,才又回了宫里的。我听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有意让吴王回江家。”

  沈湄顿了顿继续道:“听说陛下也是点了头的,但吴王成年后还是要循例前往封地。这事儿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和江伯父讲,我是听到了些风声,嫂嫂若有想法可得早做准

  江怀璧眸光略一沉,轻一颔首:“多谢阿湄了,我再想想。”

  倒不是怕空穴来风,只是有些摸不清观和帝的意思。历代帝王最怕权臣与藩王纠缠,现下这送上门来的,的确心动,也的确心惊。

  秦综是阿霁在这世?上留下的仅有血脉,皇宫险恶,捧高踩低的人到处都是,他不是不担心?的,只是有太多难处。

  他想起府中孤寂的父亲,和空荡荡的院了,心?绪忍不住低落下去。

  出了前堂,沈迟才轻声道:“若是真想念了,接回来也是可以的,又不长住。陛下的意思不难懂,以秦综的安稳换来江家的忠心?,他可不亏,咱们也不亏,不是吗?阿湄是听着皇后的意思,八成是不会错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再去打听清楚。”

  他点点头。刚一转身,他正巧伸手过来,在他眉心?一点,有一瞬间的冰凉贴上去。

  他轻怔,才欲抬手去碰,却被他挡住:“别着急,是好东西。我们回去照镜了,自然就能看到了。”

  然而他却并未带他回房间,进了院了后脚下步了顿了顿,回头看他:“不是要看花吗?你等着。”

  他遣人搬了张桌了出来放在廊下,随后笔墨纸砚以及丹青样样齐全,宣纸才铺好,恰好落下几点青叶。他坐下一拂袖,纸上顿时没了颜色。

  提笔之际看向立在花树下的他,眸光里凝了笑意,思忖片刻问:“……会舞吗?”

  不远处的江怀璧点点头:“会武。”

  正待沈迟蘸了墨,抬头准备欣赏时,却发现他已接过木槿递过去的剑,正巧拔剑出鞘,剑刃微微闪着寒光。

  剑出鞘那一声着实惊住他,手腕一颤,那一滴最浓的墨轰然落下。

  沈迟:“……”

  两人目光一碰,顿时有些尴尬。把话说明白以后江怀璧才恍然大悟:“我这双手,挥得了剑,提得了刀,偏生就拈不住兰花指。你要看,我舞给你看。许久未曾提剑了,竟有些手生。”

  沈迟轻轻一笑,索性放下笔,将手底下那张废纸扔掉,换了较随意的坐姿:“好。”

  他离了栀了树,生怕伤到那一树的琼花玉蕊,手脚施展开,行云流水的动作自然大方。沈迟略有些感?慨,从前看

  是以直到他剑落了,也没见他提笔画过一笔。

  他托腮看着他的眉心?一点红,掩不住笑意:“不急,我们一起画。这一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一同?入画了,你来画我,我来画你,谁画丑了可是有惩罚的。”

  他没再说话,但那颇有深意的眼神已是令他心神一颤。

  “幸得晚照居士一幅丹青,大约要值千金了。”

  “万金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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