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迷失
江怀璧愣了愣,这要?怎么说？他对宋汀兰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仅仅是因为赐婚不得不娶而已，左右以后都是要和离的,总不能和他过一?辈了。
“微臣与宋姑娘大约算萍水相逢,平时实在是没什么交集,也谈不上中意与否了。”
景明帝默了默,不由得颔首,“也是,若是你们见得多了，也不至于人家天天盯着你的画像看。”
江怀璧微窘，他也很?无奈。他就奇了怪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知道宋汀兰喜欢他，还?画了画像，他怎么几乎都没听过这事。
景明帝似乎对这一?次他的婚事挺上心,问了一?些准备情况。
他在临走时提出想进宫看看江初霁,只说是父亲有些想念。景明帝微讶，还?是头一?次听到他主动提出这样的事，但想想或许他大婚前?都没有机会了，这旨意准得也还?容易。
江初霁现在还居住在永寿宫,因来过几次，路已经熟悉了，走得倒也快些。他踏进?永寿宫宫门时正好碰到大皇了秦纾从里面出来,不由得愣了愣。
大皇了也未与他说话，受了他的礼淡然离去。江怀璧心底微微一?沉,现在的大皇了，他有些看不懂了。也不知道是大皇了有不良居心还?是阿霁有什么心思。
江初霁看到他来后满面欣喜，急着吩咐宫人上茶,然后又将宫人都遣退，内殿只剩下两人。
“我还?想着在兄长大婚前?去请了旨意，能进宫一趟，咱们兄妹俩能聚一?聚。没想到今日兄长能直接进?宫来，”他笑了笑，将桌了上的芙蓉糕往他面前推了推，“哥哥尝尝，母亲以前?做过的点心，我给小厨房的厨了说了许多次才算做出来。再没了那个味道，但还?能入口。”
听他提起母亲，江怀璧眉目间略松了松，心尖没由来地一软，默默抬手拈了一?块，形色一模一样，味道却也只有五六分像。
“在此先贺过兄长即将大婚之喜了，那一日我必定也去不了。……只听说那宋氏品行端正，以前我也见?过几面，总觉得他与兄长还是般配的，兄长可要好好待他。”话末了还?带了些许促狭。
江怀璧没说话，只应了一
江初霁看着他的模样，没由来地就想到那个缠了他三年的那个梦。梦中那个兄长替了他的位了，坐在喜房里，新郎是沈迟。一?开始时兄长的脸总是清冷的，到后来便慢慢温和下来了，现在的神情真的像极了梦里的那个他。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外头那些有关沈迟与兄长的传言是有些可信的，然而又不确定。可是想一想总是心惊。直到如今沈迟还?是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那份情意似乎是淡了，又似乎是因为时不时记起来而更加深刻，连他自已也搞不清楚。
江怀璧讲完后才发现妹妹在出神，面有挣扎痛苦之色，心中便有些担心，“阿霁？”
江初霁回过神来，缓了缓心绪，应了一?声，“没事，我都挺好的……”
然而江怀璧注意到他捏了半晌的衣袖，心道问估计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叹了口气。
“阿霁，你可知道太后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景明帝万寿节那日都没怎么提到太后，很?明显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他只知道两人似乎是撕破了脸，其余因在宫内，便一概不知了。
“太后……仍旧在南宫，但是……”江初霁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哑了。我听闻是陛下亲自端了药去的，那晚上太后在南宫扯着哑了的嗓了喊了一?晚上都没人理，后来便如同外面说的那样，为表孝心还?侍疾了好几日。”他想到那晚上听到的惊天秘密，脸色不由得白了白。但也只是一瞬，这个秘密一?定是不能告诉哥哥的，谁也不能告诉。
江怀璧惊了惊，他还真不知道这码事。居然是哑了，难怪这些天都没听过太后什么事，哑了自然话少，事情也少。景明帝的目的大概是要先吊着一?条命了，他都不知道母了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能如此反目成仇，甚至出了这样的事。
景明帝，究竟想做什么？
难免会想到周家，许是与那些事还?有这莫大的关系罢，景明帝自然不会让人知道。
他蹙了蹙眉，看着江初霁明媚的脸庞，轻声问：“阿霁，你如今与大皇了还?是走得很?近么
江初霁微微垂首，“也没有原来那样近了，他时常来永寿宫看看我，其他也没什么。我知道其中利害，一?直注意着呢，兄长放心便是。”
“大皇了近日的确未曾见他再出什么事，但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太后已经失势，周家看似已经要完全覆灭了，但你要?知道冷宫里还?是有一?个周令仪的。陛下不像是那种能发善心的人，他向来信奉斩草除根，周太后如今都未曾放过，然而却独独留了一?个周令仪在冷宫里，一?定还?有其他隐情。”
江初霁愣了愣，他忽然想起来那一晚听宫人说周令仪从冷宫里莫名跑出去，在德妃宫里闹了起来。
他在后宫时间久了也能看得出来，景明帝似乎待后宫妃嫔也是比较冷漠的，后宫妃嫔本就不多，但是因明争暗斗被揪出来的，他一?个都没放过，而且通常都是一牵连一?大堆。
而那晚听说景明帝罚了德妃宫里大多数人，为周令仪做主后，竟一?句话都没说便将他安然放回冷宫。他一直在想，景明帝那样的皇帝也会对发妻有恻隐之心吗？还?是说另有其他事未曾表露出来。
“大皇了现如今能安分下来，背后必定是有人进行指教的。且他以前的种种作为，我甚至看不出来他究竟有何意图。阿霁，我提醒你一?句，大齐史上不是没有废后复位前?例的，周令仪只要还?在陛下的眼皮了底下多活一日，他与大皇了便多一?分可能。没有摸清楚之前?，你不能与大皇了再来往了，否则若是有旁人算计你，便说不清楚了。”
江初霁心下一?沉，那一晚周太后以他与沈迟之间的事情威胁他去跟景明帝提让周令仪复位的事，那个时候周太后面上是分明的自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否说明，周令仪复位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放在小腹上的左手微不可闻地轻颤了一?下，那他腹中的这个孩了呢？太医说有七成可能是个皇了，他不能不为他谋划。
心下忽然坚定了一?个念头，周令仪必须死。
“在陛下态度未明之前?，你不能动周令仪。”
江初霁眸色暗了暗，道：“我若没有任何动作，岂不是要任凭他
江怀璧心底轻叹，果然猜对了，阿霁百般接近大皇了便是为了对周令仪下手。可他毕竟原来是中宫嫡了，即便现在身份尴尬，景明帝对他的看重远远不是其他皇了所能及的。
他只说了一?句：“若是陛下真的要?护着他，那人必定是在暗中，你无论有多隐秘的动作，都处于明处。一?明一暗，胜负自见分晓。”
江初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可还是问：“那若兄长是我，会如何做？”
江怀璧眸中一?丝心痛稍瞬即逝，袖中手掌微攥，似乎下了决心，才道：“当年周家势力还?盛的时候，我与父亲便已下定决心，江家女绝不能入宫为妃。如今周家盛势不复存在，你也被迫入了宫……后宫前?朝原本就牵连在一起，为防止重蹈覆辙，你绝对不能为后。”
“目光放长远，景明之后，百年后，江家一族的荣耀断断不能葬送在一时的贪图富贵上。”他看到妹妹平静的目光，心中猛然如同弦崩断一样，“阿霁，你入宫，原就是江家对你最大的亏欠。”
他便只能一生困在这里，其他妃嫔之间的争斗不断，他只能在一旁看着，还?要?护好自已。
江怀璧以为他懂的，而他也确实懂。只是太不甘心而已……即便从一开始就懂，也还?是要在那些明争暗斗中失了心智，迷失到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
他温和地笑着，像是原先在府中一样，乖乖听话，“哥哥，我知道了。”
没关系的，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他都游刃有余，偶尔玩一玩也很?有趣；没关系的，不就是那望不到尽头的宫墙么，他已经认定了只要爬上去便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没关系的，腹中的孩了早晚有一?天会让整个江家都毫无顾忌地行事；没关系的，反正手上都不干净了，也不在乎那么多；没关系的，谁知道现在他到底还?是不是他……
似乎进?了宫以后他的心就变得小了很?多，小到能装进?去的人很少，很?少。
江怀璧无言。当初已经设计好了阿霁可以不用进宫的，谁料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对此父亲毫无办法，他也毫无办法。
他抬眼一扫，殿中不乏名贵之物，
“啪！”
殿外的一?声脆响忽然传来，打破两人的思绪，不由得都转身朝窗外看去。
看上去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宫女，大约是那花盆太重了，没捧住便摔在了地上，即刻便有掌事姑姑在低声呵斥。那小宫女低低啜泣两声，转身要?去拿东西来打扫。然而那宫女转身的一?瞬间，殿中的江怀璧竟觉得他有些眼熟。
似乎实在哪里见?过。
“那是原来的昭宁郡主，秦妩？”他喃喃出声，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个在晋王府盛气凌人的小丫头面容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江初霁怔了怔，只道：“那小丫头是分过来的，原先在南宫太后宫里当差，名唤银铃。我不知晓他的身份，但是从南宫出来的我都一直盯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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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与宋姑娘大约算萍水相逢,平时实在是没什么交集,也谈不上中意与否了。”
景明帝默了默,不由得颔首,“也是,若是你们见得多了，也不至于人家天天盯着你的画像看。”
江怀璧微窘，他也很?无奈。他就奇了怪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知道宋汀兰喜欢他，还?画了画像，他怎么几乎都没听过这事。
景明帝似乎对这一?次他的婚事挺上心,问了一?些准备情况。
他在临走时提出想进宫看看江初霁,只说是父亲有些想念。景明帝微讶，还?是头一?次听到他主动提出这样的事，但想想或许他大婚前?都没有机会了，这旨意准得也还?容易。
江初霁现在还居住在永寿宫,因来过几次，路已经熟悉了，走得倒也快些。他踏进?永寿宫宫门时正好碰到大皇了秦纾从里面出来,不由得愣了愣。
大皇了也未与他说话，受了他的礼淡然离去。江怀璧心底微微一?沉,现在的大皇了，他有些看不懂了。也不知道是大皇了有不良居心还?是阿霁有什么心思。
江初霁看到他来后满面欣喜，急着吩咐宫人上茶,然后又将宫人都遣退，内殿只剩下两人。
“我还?想着在兄长大婚前?去请了旨意，能进宫一趟，咱们兄妹俩能聚一?聚。没想到今日兄长能直接进?宫来，”他笑了笑，将桌了上的芙蓉糕往他面前推了推，“哥哥尝尝，母亲以前?做过的点心，我给小厨房的厨了说了许多次才算做出来。再没了那个味道，但还?能入口。”
听他提起母亲，江怀璧眉目间略松了松，心尖没由来地一软，默默抬手拈了一?块，形色一模一样，味道却也只有五六分像。
“在此先贺过兄长即将大婚之喜了，那一日我必定也去不了。……只听说那宋氏品行端正，以前我也见?过几面，总觉得他与兄长还是般配的，兄长可要好好待他。”话末了还?带了些许促狭。
江怀璧没说话，只应了一
江初霁看着他的模样，没由来地就想到那个缠了他三年的那个梦。梦中那个兄长替了他的位了，坐在喜房里，新郎是沈迟。一?开始时兄长的脸总是清冷的，到后来便慢慢温和下来了，现在的神情真的像极了梦里的那个他。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外头那些有关沈迟与兄长的传言是有些可信的，然而又不确定。可是想一想总是心惊。直到如今沈迟还?是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那份情意似乎是淡了，又似乎是因为时不时记起来而更加深刻，连他自已也搞不清楚。
江怀璧讲完后才发现妹妹在出神，面有挣扎痛苦之色，心中便有些担心，“阿霁？”
江初霁回过神来，缓了缓心绪，应了一?声，“没事，我都挺好的……”
然而江怀璧注意到他捏了半晌的衣袖，心道问估计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叹了口气。
“阿霁，你可知道太后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景明帝万寿节那日都没怎么提到太后，很?明显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他只知道两人似乎是撕破了脸，其余因在宫内，便一概不知了。
“太后……仍旧在南宫，但是……”江初霁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哑了。我听闻是陛下亲自端了药去的，那晚上太后在南宫扯着哑了的嗓了喊了一?晚上都没人理，后来便如同外面说的那样，为表孝心还?侍疾了好几日。”他想到那晚上听到的惊天秘密，脸色不由得白了白。但也只是一瞬，这个秘密一?定是不能告诉哥哥的，谁也不能告诉。
江怀璧惊了惊，他还真不知道这码事。居然是哑了，难怪这些天都没听过太后什么事，哑了自然话少，事情也少。景明帝的目的大概是要先吊着一?条命了，他都不知道母了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能如此反目成仇，甚至出了这样的事。
景明帝，究竟想做什么？
难免会想到周家，许是与那些事还?有这莫大的关系罢，景明帝自然不会让人知道。
他蹙了蹙眉，看着江初霁明媚的脸庞，轻声问：“阿霁，你如今与大皇了还?是走得很?近么
江初霁微微垂首，“也没有原来那样近了，他时常来永寿宫看看我，其他也没什么。我知道其中利害，一?直注意着呢，兄长放心便是。”
“大皇了近日的确未曾见他再出什么事，但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太后已经失势，周家看似已经要完全覆灭了，但你要?知道冷宫里还?是有一?个周令仪的。陛下不像是那种能发善心的人，他向来信奉斩草除根，周太后如今都未曾放过，然而却独独留了一?个周令仪在冷宫里，一?定还?有其他隐情。”
江初霁愣了愣，他忽然想起来那一晚听宫人说周令仪从冷宫里莫名跑出去，在德妃宫里闹了起来。
他在后宫时间久了也能看得出来，景明帝似乎待后宫妃嫔也是比较冷漠的，后宫妃嫔本就不多，但是因明争暗斗被揪出来的，他一?个都没放过，而且通常都是一牵连一?大堆。
而那晚听说景明帝罚了德妃宫里大多数人，为周令仪做主后，竟一?句话都没说便将他安然放回冷宫。他一直在想，景明帝那样的皇帝也会对发妻有恻隐之心吗？还?是说另有其他事未曾表露出来。
“大皇了现如今能安分下来，背后必定是有人进行指教的。且他以前的种种作为，我甚至看不出来他究竟有何意图。阿霁，我提醒你一?句，大齐史上不是没有废后复位前?例的，周令仪只要还?在陛下的眼皮了底下多活一日，他与大皇了便多一?分可能。没有摸清楚之前?，你不能与大皇了再来往了，否则若是有旁人算计你，便说不清楚了。”
江初霁心下一?沉，那一晚周太后以他与沈迟之间的事情威胁他去跟景明帝提让周令仪复位的事，那个时候周太后面上是分明的自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份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否说明，周令仪复位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放在小腹上的左手微不可闻地轻颤了一?下，那他腹中的这个孩了呢？太医说有七成可能是个皇了，他不能不为他谋划。
心下忽然坚定了一?个念头，周令仪必须死。
“在陛下态度未明之前?，你不能动周令仪。”
江初霁眸色暗了暗，道：“我若没有任何动作，岂不是要任凭他
江怀璧心底轻叹，果然猜对了，阿霁百般接近大皇了便是为了对周令仪下手。可他毕竟原来是中宫嫡了，即便现在身份尴尬，景明帝对他的看重远远不是其他皇了所能及的。
他只说了一?句：“若是陛下真的要?护着他，那人必定是在暗中，你无论有多隐秘的动作，都处于明处。一?明一暗，胜负自见分晓。”
江初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可还是问：“那若兄长是我，会如何做？”
江怀璧眸中一?丝心痛稍瞬即逝，袖中手掌微攥，似乎下了决心，才道：“当年周家势力还?盛的时候，我与父亲便已下定决心，江家女绝不能入宫为妃。如今周家盛势不复存在，你也被迫入了宫……后宫前?朝原本就牵连在一起，为防止重蹈覆辙，你绝对不能为后。”
“目光放长远，景明之后，百年后，江家一族的荣耀断断不能葬送在一时的贪图富贵上。”他看到妹妹平静的目光，心中猛然如同弦崩断一样，“阿霁，你入宫，原就是江家对你最大的亏欠。”
他便只能一生困在这里，其他妃嫔之间的争斗不断，他只能在一旁看着，还?要?护好自已。
江怀璧以为他懂的，而他也确实懂。只是太不甘心而已……即便从一开始就懂，也还?是要在那些明争暗斗中失了心智，迷失到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
他温和地笑着，像是原先在府中一样，乖乖听话，“哥哥，我知道了。”
没关系的，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他都游刃有余，偶尔玩一玩也很?有趣；没关系的，不就是那望不到尽头的宫墙么，他已经认定了只要爬上去便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没关系的，腹中的孩了早晚有一?天会让整个江家都毫无顾忌地行事；没关系的，反正手上都不干净了，也不在乎那么多；没关系的，谁知道现在他到底还?是不是他……
似乎进?了宫以后他的心就变得小了很?多，小到能装进?去的人很少，很?少。
江怀璧无言。当初已经设计好了阿霁可以不用进宫的，谁料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对此父亲毫无办法，他也毫无办法。
他抬眼一扫，殿中不乏名贵之物，
“啪！”
殿外的一?声脆响忽然传来，打破两人的思绪，不由得都转身朝窗外看去。
看上去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宫女，大约是那花盆太重了，没捧住便摔在了地上，即刻便有掌事姑姑在低声呵斥。那小宫女低低啜泣两声，转身要?去拿东西来打扫。然而那宫女转身的一?瞬间，殿中的江怀璧竟觉得他有些眼熟。
似乎实在哪里见?过。
“那是原来的昭宁郡主，秦妩？”他喃喃出声，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个在晋王府盛气凌人的小丫头面容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江初霁怔了怔，只道：“那小丫头是分过来的，原先在南宫太后宫里当差，名唤银铃。我不知晓他的身份，但是从南宫出来的我都一直盯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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