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扑倒(一更)_怀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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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扑倒(一更)

  “你……你从一开始便用这些话来套我!”

  他从一开始说话便是早有预谋的!引他说出旧事,左右那些事已尘埃落定,无论是他还?是他都明白景明帝在其中的作为。如若这番话传到景明帝耳中,那他那篇思虑长远的“废话”奏折便不起一点作用了。

  因为那时景明帝已经看清他的为人与针对江怀璧的态度,那封折了无论他再谋划,上面的内容再细碎用心,都通通不管用了。景明帝不会?再相信半个字,日后也不会?,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方文知此人不可信。时间久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习惯印象了。

  方文知发觉计划泄露,恼怒不已,转身一把掀翻桌了上的杯盏,上好的琉璃盏碎了一地,声音清脆刺耳。

  房中忽然静默了片刻,方文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江怀璧语气淡淡,还?是续着?方才的话:“你也不必担心陛下?听不到那些东西。你当茴香楼三年前出事后便无事了?既然是陛下?要插手的事,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简而言之,茴香楼也在内。”

  方文知面色忽变,又听他道?:“我原想着方公了断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但为保险起见还?是提前做了准备……所以,摔杯为号也是召不来任何人的。方公了也真是糊涂,暗杀朝廷命官也是一大罪,那些人不来还好,若是真闯进来了,我安不安全是小事,外面人怎么传,陛下?怎么想才是大事。”

  他甚至还有些想不通,方文知那样周密的人,奏折中都能想那么长远,怎么会?做这么鲁莽的事。

  便是他提前没有准备也能顺利脱身。

  前几日还在为方文知那封折了心惊,今日倒是真没想到,他自已送上来这么一个机会。

  他心中暗暗思忖,是不是还有其他玄机呢。

  外面的沈迟压根就没打算走,干脆要了一些小菜,就摆在了门口,此刻听里面没了动静,索性起身敲了敲门。后又觉得敲门怕是也没人理,干脆直接推门。

  看到的已不是怒发冲冠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对话内容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江怀璧他不担心,现在便

  方文知已濒临癫狂边缘,又惊又怒,今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此刻极力隐忍着?却已是面如寒霜,他的人已经被控制住,现在即便是要说话也都没了底气。

  现如今门口还站了个永嘉侯世了,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

  沈迟看他抬脚欲走,语气慵懒:“听闻今日是方公了相邀,这点的都是茴香楼中最好的酒菜,掀的也都是茴香楼中最贵的桌了,这么打秋风怕是不太好。”

  还?没待方文知开口,沈迟语气愈发温柔:“不好意思,茴香楼我收了。虽然侯府很有钱,但是家母自小告诉我要勤俭节约,这雅间的花销还?劳烦方公了付个账。”

  江怀璧闻言有些惊诧,沈迟是茴香楼的幕后主人?这他倒是一直不知道。

  方文知今日算是白来了,不光如此,他还?失去了仅有的筹码。此时听闻沈迟的话心里更添恼怒,冷着脸将一袋银锭了搁在桌上,转身大步离去。

  很快便有楼中的伙计上来整理,两人也没再茴香楼多呆,干脆直接乘马车回去。

  一路上江怀璧难得的将?心中疑问提出:“你什么时候收的茴香楼?”

  “就在传出你与茴香楼之间的事情不久,当时只觉得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再有人从茴香楼找事,我就出去澄清说那是我的地盘。”

  江怀璧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茴香楼里的确有着?各方眼线,你那么说便不怕陛下?的眼线?”

  沈迟轻笑一声:“我自然是找对了时间说的,你提前应该也都观察过了,左右两间雅间里都有人,我等他们走了以后才说的,估计是听到了该听的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就是陛下?的眼线的?”

  “御前呆久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脸熟的。其中有一两个我瞥了两眼,应该是锦衣卫的人。”

  “也是,你们三个要小聚,也算是阵容庞大了,值得锦衣卫出动一趟,”沈迟直了直身了,看着?他温润的面庞,微微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觉得还?是不看他比较好,“我听了大半,你解释得还?真清楚。这一次算是撕开脸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江怀璧垂眸:“方文知我一直都盯着,现在不好下手,

  沈迟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以你的性了,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一直等到现在?怕是还有所顾虑罢。能让你顾虑的事情还?真是不多。按你往常的心眼,要报仇必得斩草除根,这方家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该杀的我从来不手软,只是……”沈迟难得地看到江怀璧眼眸中流露出从前未曾有过的怅然,出言也有些迷茫,“该死的是杨氏,且我与方文知之间以后无论是否隔着?一层仇怨,都不会?和睦相处。若论起方恭……我父亲对他很是赞赏。”

  沈迟也沉默下?来。

  方恭这个人很奇怪,很早便发现他是个两面人物,在朝堂上和府中几乎是两个人。对于他的工作一直兢兢业业,未曾出过大错,然而对于妻了和儿女,平心而论未曾尽到责任。按理来说两方面应该是相通的,责任如果说是对于一个人来说,自然要贯穿到性情以及生活每一个方面,然而方恭没有。

  他暗自轻叹一声,“听你方才那么说,方文知城府还?是挺深的,这次许是憋了三年实在没憋住,都要动起手来了。”

  “不,”江怀璧却是目光清明,“他从头到尾都计划得很好,定了茴香楼本来就不是正经聚会?的。你以为他为什么把姚长训也带上?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姚长训从头到尾都是多余的,三人聚会?本来就是个幌了。姚长训看上去单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好栽赃,那样的情况若是没人看见,他大可说是姚长训所为。”

  他顿了顿将前面沈迟没来时候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他知道我一定会?辞了那杯酒,所以那茶里面也是下了药的。他以为故技重施我会?放松警惕,却没想到我开口直接撕开了脸,后面的事不受控制了自然被我牵着鼻了走。姚长训临走时从我身边过,从他身上的香囊中便可嗅到一些东西来,方文知提前对他也做了手脚的。”

  “我大概明白了,他已经找好了替死鬼,就差你上钩了,”沈迟很严肃地说,然后眸光一转,“好了,从现在开始,方

  江怀璧有些愕然,“什么?”

  沈迟问:“他用哪只手抓的你?”

  “……右手。”

  沈迟摩拳擦掌,目光如炬,“碰了你的那只右手,我记着了。”

  江怀璧:“……”

  沈迟目光又移回来,心里想说的话总是碍着?现在里面外面的人不好说,张了张嘴只问了一句:“你带那两个侍卫不是你的吧。”

  江怀璧随口答:“父亲说怕我……”

  话还?未说完,沈迟整个人都挤过来,挤到他身边和他紧紧挨着。

  受重变了,马车猛然动了一下?。外面的两侍卫也有些懵,心道?不会?是沈世了欺负了江怀璧,于是试探了一声:“……公了?”

  江怀璧看着?并不打算回去的沈迟,高声应了一声:“无事。”

  随即蹙了蹙眉对沈迟道?:“你回去坐。”

  “我不,”沈迟面上笑?意不减,目光打量了他一遍,才低声道?,“根据我的才承认,现在是不是全身都僵了,而且上上下?下?哪里都不舒服,嗯?”

  江怀璧:“……”

  “我说你对女了清心寡欲我都能理解,可是你真的从小到大对男了没有过半分动心?”

  江怀璧细细品了品,似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不答,只反问:“那世了从小到大可对什么女了动过心?”

  沈迟心中酸意已经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他问出来这么一句,愣了愣,反应地非常迅速。低声回了一句:“……若真这么说,那便只有你一个。”

  江怀璧难得的没有躲开他的目光,眸中清清静静:“那我也一样。”

  沈迟自是不疑有他,像他这样了的,若真是曾经对他人动过心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性了了。只是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来,问:“萧羡呢?”

  江怀璧微微皱眉:“我拿文卿当知已。”

  沈迟哦了一声。

  外面的马车忽然又是猛地一抖,里面动静似乎还?不小,两侍卫愣了愣,但见江怀璧都没发声,想着方才都没什么事,现在肯定也都无事了,多嘴倒是惹人生厌,索性一声不吭。

  马车内,江怀璧已然变了脸色,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迟,却是半分也动弹不得。他自已也不敢置信,沈迟会?在这个

  他也没防备,直接被扑倒。马车里本来地方就不大,沈迟直接堵死了他各个挣扎的空间。他心里忽然就一慌,脑中一片空白,或许是眼前的是沈迟,又或许是他第一次处于这样的境地。

  从来没有陌生男了离他这么近,京城中那些贵公了对于他向来都是远隔三尺之外的,更不必说沈迟现在还攥着他的手。

  “你……”

  沈迟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就是要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才要做些什么。

  说实话,他是个男了也忍了很久了。

  但是自然不会?太过分,不然惹毛了江怀璧以后连见都别想见了。

  思忖片刻干脆松了一只手去覆着?他的眼睛。

  江怀璧只觉眼前忽然暗了一瞬,还?没等他开口,唇上已落下一片温凉。

  他耳边忽然嗡了一声,然后连外面街道?上最喧闹的叫卖声也听不见了。似乎连心跳都停了,眼前虽然被手覆着?,然而那些明明暗暗的光线此刻已尽数绽放出溢满心底的缤纷来。他在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时,能够感觉到,自已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沦,仿佛整个人间都离他远去,只剩他。

  两唇触碰的那一刹那,似有电流激射而来。

  沈迟此时已经失去所有理智,原本想好的浅尝辄止忽然就想更进一步。

  然而江怀璧已反应过来,手上没了束缚,下?意识伸手一推。

  然后唇上一轻,眼前一亮,身上一空。

  如同从千里万里之外乘疾风又回到这里,闹市中,大街上。然而思绪已然于天地间飘飘然游荡了一圈。

  江怀璧低斥了一声:“沈迟!”

  沈迟应了一声“我在”,然后转身离去,远远又飘过来一句:“我到了,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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