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努力破产的第二十七天_作精女配在求生综艺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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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努力破产的第二十七天

  白言蹊担忧不已,尤其是想起木白各种小游戏全能,她最近凭着他的战绩在朋友圈很是出了回风头,将阿丑气得跳脚,脚步不由更快了。

  欧奕鸣眼见白言蹊突然脸色一变,匆匆跟楚之汶打了声招呼,就转身朝楼下跑去,完全无视了自己。

  他心底愈发不忿,大步一迈,直接拦住,脱口而出,“喂,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还在这呢,不应该也跟我打声招呼吗?”

  他憋了许久的气,立时发泄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像深闺怨妇,感受楚之汶若有所思的目光,欧奕鸣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找补,“不是,我倒无所谓,但是我哥跟你聊得好好的呢,你怎么说跑就跑?”

  白言蹊果然有些抱歉地看向楚之汶,欧奕鸣更气了,却听他哥哥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非常善解人意,“蹊蹊这是急着去干什么?不如带上我们?”

  倒也不是不行。

  白言蹊急着去解救自己的打游戏工具人,三两步迈下楼梯,还未站稳,就见木白礼貌地微微俯身,“抱歉,江小姐。”

  “我是老板的人,不方便跟其他女人交流。”

  他捕捉到到熟悉的身影,将‘情夫’二字吞了下去,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

  但饶是如此,此话一出,白言蹊也顿时感到身后两道炙热的视线。

  她倒是没往那处想,只瞪大眸子,愤怒地看向江娆,“江娆,你抢人东西抢上瘾了?又想挖我墙角。”

  之前抢走的经纪人段俊彦等人也就算了,木白走了,谁来帮她通关游戏?

  想到这,白言蹊丝毫不顾拖地的长裙,三两步挡在木白身前,气势汹汹地瞪着江娆,“女……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女主’二字在嘴里绕了一圈,被白言蹊吞了下去,随机胡扯了个借口。

  羞辱,□□裸的羞辱!

  此话一出,周围暗戳戳看戏的人忍不住笑了。

  江娆委屈地咬唇,‘魅惑光环’还开着,看起来茕茕孑立,我见犹怜。

  可惜她面前站着的是白言蹊。

  少女眉眼鲜活,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艳,一颦一笑具绝色,雷霆雨露均倾

  城。

  这样一对比,众人脑中只闪过同一句话——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欧奕鸣更是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气,“白言蹊,你审美是不是有问题啊?”

  空气更加安静了,自认颜值不输白言蹊的江娆倏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欧奕鸣。

  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不配跟白言蹊比吗?!

  白言蹊也被问住了,莫名其妙地扫了眼欧奕鸣,难得有些迟疑,“你这是在骂我还是骂江娆?还是在骂你自己?”

  欧奕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起追求江娆的那些日子,脸一黑,难得明白了闭嘴的真谛。

  [欧奕鸣好感度减40,目前喜爱值:20/100]

  江娆:???

  她只是想刷一下木白的好感度,这墙角还没开始挥锄头呢,就被白言蹊发现了。

  这也就算了,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欧奕鸣的好感度怎么就突然又下降了这么多!

  然而更惨的还在后面,江娆一脸委屈,再也忍不住,正准备为自己辩解,一抬眼,对上了楚之汶的视线。

  [楚之汶好感度减10,目前喜爱值:-10/100]

  [喜爱值负数,随即抽取惩罚——爆痘24小时]

  一连串的提示就在一瞬间,江娆还没反应过来,白言蹊忽地惊呼一声,“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长痘了?”

  江娆神色一僵,她下意识地掏出镜子,只见原本细嫩白皙的脸颊上,一颗颗红色的痘痘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甚至还有向旁边蔓延的趋势。

  白言蹊也被吓到了,“你不会过敏了吧?家里有医生……”

  江娆再也绷不住,她怨恨地瞪了白言蹊一眼,带着哭腔,发泄般的大吼,“你满意了吧!”

  ?白言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江娆捂着脸,哭声洪亮,踉跄着跑远了。

  莫名其妙。

  白言蹊一脸无语,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托盘突然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眼前,盘里的糕点装饰得刚好,还贴心地配了红茶,一眼望去,都是她爱吃的。

  “谢谢老板美救英雄,”头顶传来少年的轻笑,“这是谢礼。”

  他们一大早就赶着来贺寿,只草草地吃了点东西,算算时间,蹊蹊也该饿了。

  “小

  事啦。”白言蹊双眸一亮,立刻从糕点里挑了个最好看的,一本满足地咬了口,双眸微眯,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蹊蹊,”一直安静观察的楚之汶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微沉,“这位是?”

  两人的关系看着显然不一般,作为蹊蹊的哥哥,楚之汶看木白莫名的碍眼。

  木白像是才注意到他,礼貌地朝楚之汶颔首,“您好,我是木白,老板的贴身助理。”

  他故意在‘贴身’二字上稍稍加重,楚之汶眸色更沉,看木白的眼神满是探究。

  “木先生气度不凡,倒不像只是个助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一场无形的厮杀悄无声息地展开。

  半晌,木白微一颔首,笑容依旧保持在某一弧度,“楚总过誉了。”

  这绝不仅仅是个助理。

  楚之汶心绪微沉,主动收回视线,望向一无所觉的白言蹊,“蹊蹊,爷爷身体还好吧?”

  “爷爷身体可好了,”说到爷爷,白言蹊立刻想起之前的窘迫,轻咳一声,促狭道:“怎么?之汶哥又想被爷爷打手板了?”

  楚之汶幼时寄住在沈家,跟着沈爷爷学过好一段时间书法,没少被老爷子打。

  而白言蹊作为沈家的心肝宝贝,那是放手里怕化了,放嘴里怕融了,别说打手板了,甚至还仗着沈爷爷的宠爱,狐假虎威地打了他好几次。

  “你啊,”楚之汶无奈地摇摇头,余光瞥到自己一脸憋屈的弟弟,忽地提议,“说起来,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一下蹊蹊。”

  白言蹊对这个自小宠着她的哥哥好感度相当高,自然二话不说地应了下来,然后她就听到之汶哥声音轻缓,温温和和,“我想请你教教奕鸣书法,他的字实在是惨不忍睹。”

  被亲哥拆台的欧奕鸣脸一僵,楚之汶带着笑意,“奕鸣刚出道时甚至因为签名太丑上过热搜,后面再也没有自己亲手签过,都是找人代签的。”

  “要不是我实在抽不开身,非得亲自教他,多打他几次手板不可。”

  欧奕鸣忍不住了,“哥!”

  本来还想拒绝的白言蹊骤然吃到这样一个大瓜,看向欧奕鸣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惊讶,对他的不满也都化为

  了可怜。

  多惨一男配啊,脑子笨就算了,竟然还不会写字。

  宽宏大量的白言蹊立刻原谅了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冒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放心吧之汶哥,我一定好好打……教他。”

  欧奕鸣忽然感到脊背一凉,他愤愤地瞪着白言蹊,嘴唇动了动,不知为何,还是没有出言拒绝。

  正当欧奕鸣烦躁于自己奇怪的少年心事时,钟楼发出一声闷响,白言蹊抬眸,“爷爷要出来了。”

  她擦净手,提起长长的裙摆,打算往楼上走去,忽地感到裙子一轻。

  身着燕尾服的安静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将托盘放下,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抱着她的裙摆,见她回头,轻轻一笑,“老板,走吧。”

  白言蹊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女主为什么想抢她的助理。她似乎一直没注意过,自己这个助理颜值实在很高。

  甚至哪怕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也是位数一数二的美少年。

  江娆崩溃地跑出城堡,她不敢停留,低着头一路小跑,一不留神,险些撞到人。

  “江小姐?”巧合的是,她撞到的刚好是其中一位追求者,一眼就认出了她,心中一痒,“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抱歉——”

  江娆习惯性地抬脸,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却见那个人骇得连连后退两步,大喊一声,“鬼啊!”

  人瞬间跑得没影了,江娆愣在原地,旁边有位大小姐听到声音下意识看过去,恰好看到那张坑坑洼洼的脸。

  元沫:“……”

  她只感到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立刻朝着保镖大发小姐脾气,“这种东西你也敢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我请你们是吃白饭的吗?还是说保护我就够了,保护我的眼睛就不重要了?”

  “我说了多少遍,丑东西都不允许出现在我眼前,听不懂吗?还是你们也想去试药?”

  保镖一听到‘试药’二字,吓得一哆嗦,连忙挡在江娆面前,强忍恶心,“这位小姐,请立刻离开。”

  “你们凭什么赶走我?这里是沈家!”江娆当然听到了刚刚那段指桑骂槐,气得发抖。

  保镖见她不为所动,不敢耽搁,正准备来硬的,江娆见阻

  止不了他们,只能慌忙大喊,“我警告你们,我跟沈大小姐关系可好了,你们再这样,我就跟言蹊姐说!”

  这下保镖的动作停下来了,身后,元沫难以置信,“你跟白言蹊关系好?!”

  江娆以为她怕了,心里更加嫉妒白言蹊的身份,却依旧不要脸地挺直腰板,扯着她当大旗,“对!言蹊姐看到你敢这样欺负我,肯定会把你赶出去的!”

  却不想元沫听到这段话反倒暴跳如雷,险些破音,“你们立刻马上,把她给我丢出去!”

  江娆傻眼了,她奋力挣扎,却完全敌不过保镖们的力气,被硬生生拽着消失在了元沫眼前。

  待到污染源消失,元沫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刚刚江娆说的话。

  “白言蹊竟然这样侮辱我!”她跺脚,声音里带出了几分哭腔,“她竟然跟这种丑东西交朋友,她被玷污了!”

  作为一个极端自恋的颜控,她之所以愿意屈尊搭理白言蹊,就是因为白言蹊足够好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甘堕落,跟这种丑东西交朋友!

  助理头皮发麻,熟练地开始安抚大小姐,“小姐,这都是刚刚那个人的一家之言,不足为信。想跟言蹊小姐交朋友的人可多了,您要不亲自去问问言蹊小姐?”

  元沫哭声一顿,觉得有几分道理,立刻擦掉眼泪,白了助理一眼,“我才不要去问呢,我一点都不关心她,你要问你自己问。”

  “她最好这样自甘堕落,这样我就是最漂亮的了!”

  元沫嘴上这样说着,却情不自禁地开始往城堡那里走,助理松了口气,连忙追了上去,“时间差不多了,言蹊小姐应该已经亮相了。”

  “谁管她出不出来。”元沫加快脚步,带着一众保镖,浩浩荡荡地消失在了林间。

  “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江娆毫无尊严地被拖拉着丢到庄园外,趴在马路上,状若泼妇。

  她想冲进去,但此刻没有人带领,她又没有邀请函,理所当然地被门口的保卫拦了下来。

  “我可是女主,你们这群炮灰,不过是垫脚石罢了!嚣张什么!”

  她跳脚,骂骂咧咧了好半会,保卫依旧不为所动

  ,严严实实地守着大门。

  江娆其实本来也没多想回去,毕竟她现在处于毁容状态,但今天遭遇了这么多次羞辱,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愤怒,不顾一切都想进去。

  最重要的是,这座庄园实在很偏,哪怕叫车也叫不到,她总不能徒步回去吧?

  “你们要不就立刻给我安排一辆车,要不就放我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保卫当然不会理她,哪怕她已经崩溃到开始脱高跟鞋砸人。

  正在江娆在门口破防发疯之际,一辆状似货车的大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门前。

  司机出示相关证件,保卫一一核对,气急的江娆看着这一幕,突然福至心灵。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浮起,江娆佯装放弃,丢下狠话,“哼!我还不稀罕进去呢!”

  她终于提着高跟鞋走了。保卫瞟到她背影,松了口气,将证件还到司机手上,笑着调侃,“大小姐这还真是个大惊喜,老沈总想养宠物很久了。”

  “可不是吗?”司机也是沈家的老人了,“听说老沈总年轻的时候被丢到美洲那边去历练过,恰好遇到□□火拼,险些丧命,是被一头美洲狮救了下来。”

  “还有这样的渊源呢?”保卫惊讶,“那大小姐真是有心了。”

  溜到后面悄悄摸上车的江娆自然没听到这段对话,她惊喜地看着刻意留出的一条缝,一个翻身,滚了进去。

  还想拦住她?她可是女主,想什么就有什么!

  江娆得意洋洋地坐起来,转身,忽地整个人僵住了。

  一双再熟悉不过的金褐色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光,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

  “吼——”

  司机听到后备厢的声音,感叹,“大小姐可真厉害,这么生龙活虎一头狮子,也能轻松驯服。”

  “可不是吗?”保卫也是坚定的‘溪水’,“我们小姐就是什么都好,完全碾压那江什么的!”

  如江娆所愿,没人发现她在后备厢内。车子一路平稳地到达古堡前的大草坪上,此时元沫刚好在展示自己的礼物。

  无人机在半空中摆出一张张沈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从婴儿到青年,再到步入婚姻,一帧一帧,仿佛真的照片一般。

  所有人抬

  头看着这一幕,眼中明明灭灭,都跟着开始回忆往昔。

  其中感触最深的自然是沈老爷子,他看着无人机缓缓停稳,摆出一张《贺寿图》,在最惊艳的那一秒,骤然炸开,像是流星坠落,四散开来。

  伴随着炸开,元沫带点傲气的声音响彻全场,“祝沈爷爷寿比南山!”

  “好!”穿着红绸的沈昌明第一个鼓掌,站在人群中的他此时再看不出半点不着调,欣慰地点头,“元丫头用心了!”

  这的确是一份足够惊艳的寿礼。

  “谢谢沈爷爷夸赞!”元沫骄傲地挺直腰板,眼神刻意瞄向白言蹊,“我的寿礼展示完了。”

  之前那几位豪门大小姐躲在人群中,见状,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传言果然没错,元大小姐跟这位沈大小姐素有过节,瞧,现在明显是在故意刁难她。

  有了元大小姐的礼物珠玉在前,沈小姐很难超越,但作为亲孙女,还没有一个外人礼物准备得用心,难免会招来闲话。

  这一招可谓杀人不见血,妙啊。

  元沫完全不知道众人脑补了这么多,她心里还带着气,下巴轻抬,拿出平时跟白言蹊互怼的阴阳怪气,“不会吧不会吧?堂堂沈家大小姐,不会没准备好给沈爷爷的礼物吧?要不要我把无人机借你用用啊?”

  “……”这话实在欠打,助理感受到众人微妙的眼光,无奈地扶额。

  就这样天天互相拆台,谁又会相信小姐将白言蹊当成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呢?

  白言蹊早就看到了大车,她抱着手,狡黠地眨眨眼,“真的要我现在展示吗?”

  “啰嗦什么,”元沫对上她的笑,不知为何,脸有点红,故意激将,“你不会不敢吧?”

  “我倒是无所谓,”白言蹊想起元沫老鼠般的胆子,提前警示,“等下你可不要吓得抱住我尖叫哦?”

  “谁、谁会抱住你啊!废话那么多,快点展示!”元沫羞愤的声音响彻草坪,白言蹊也不再逗她,拍拍手,“小美!”

  她也是到了救援基地才知道,小美竟然是一头离队的狮子。

  美洲狮本是群居动物,它常年一头狮待着,难免会觉得寂寞。

  也正因

  为这样,当发现有人入侵自己领地时,它才会冒出来,其实是试图跟人类交朋友。

  她跟美洲狮在救援基地相处了一周,算是被赖上了,想到爷爷本就跟美洲狮有些渊源,索性就将小美带了回来。

  车厢内,美洲狮听到这个掉价的称呼,憋屈地朝车厢里的江娆呲了呲牙,看到她眼里的害怕,人性化地闪过一丝得意与嫌弃,才顺着司机打开的后备厢一跃——

  草坪上,久久没发现动静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看白言蹊的眼神意味深长,唯有白言蹊依旧气定神闲地等待着。

  “吵什么吵?”倒是元沫朝人群横了一眼,“赶着去投胎啊?那么急?”

  众人安静了,沈昌明跟妻子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笑意。

  这两个丫头,面上总争锋相对,其实都护犊子得很。

  人群刚刚寂静下来,一道吼声由远及近,众人只感到眼前一晃,一道矫健的身姿扑了过来,顿时引起一阵惊慌。

  “狮子……是狮子!”

  人群顿时乱了起来,举止优雅的贵妇们再顾不得慢条斯理,开始踩着高跟鞋四处乱窜。

  元沫简直要吓傻了,她一个转身,下意识地寻求白言蹊的保护,唇吓得惨白,“蹊蹊,快跑!不对,别跑!你断后,我先跑!也不对,我跑不快,你背我!”

  白言蹊没想到把元沫的‘蹊蹊’都吓出来了,见‘震撼’得差不多了,才看向美洲狮,声音严肃,“小美,坐下!”

  淘气的美洲狮正追着一位大小姐玩呢,一听到大魔王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乖巧地坐下,大眼睛扑闪扑闪,温顺得像只猫一样。

  “怎么样?”她低头,看着像八爪鱼般抱着自己的元沫,“够震撼吧?谁的比较厉害?”

  元沫还想嘴硬,一低头对上那头狮子好奇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举起白旗,“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白言蹊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像只成功抓到老鼠的猫。提前收到通知的沈老爷子和夫人不仅未被吓到,反而被这一幕弄得啼笑皆非。

  一旁的木白紧盯着元沫缠着白言蹊的手,眸色很深,突然出声,“小姐,您不是还准备了表演吗?”

  这倒是提醒了白言蹊,她立刻拍拍元沫的背,“行啦,小美很温顺的,不会伤到你的,快下来。”

  元沫不知为何有些不情愿,她别扭地松开白言蹊,扫了眼一旁安安静静的木白。

  明明是个俊美的美少年,见她看过来还温和地露出个微笑,但元沫总觉得有些不痛快。

  她白了木白一眼,轻哼一声,心底愤愤不平。

  真烦,白言蹊干嘛交那么多朋友?虽然她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楚之汶敏锐地感受到那边的暗流涌动,偏头看了眼傻弟弟,他正一脸不自在地看着走向美洲狮的白言蹊,眼底的担忧快溢出来了,却还在嘴硬,“嗤,不过是一头狮子。”

  一边是完全不开窍却颇受欢迎的妹妹,一边是开了点窍但情商实在不高的弟弟,饶是楚之汶,也感到有点头疼。

  欧奕鸣还不知道哥哥的担忧,他一错不错地盯着白言蹊,只见少女缓缓走向美洲狮,身后跟着一个碍眼的木白——帮她提着裙摆。

  “真娇气,裙子都不能自己提。”他心里更不舒服了,只能闷闷地刺了一句。

  楚之汶:“……”

  罢了,楚之汶收回目光,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虽然他很想让蹊蹊当自己弟妹,但这样的弟弟……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打死他。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处庄园的位置很好,站在草坪上,晚霞沉了下来,像是绸缎,铺洒在少女身旁。

  少女带着身后的美少年,一步步朝野兽走去,面容在黄昏中显得有几分圣洁,一声轻微的“咔嚓”,有人悄悄将这一幕留了下来。

  “你看,我就说木白跟蹊蹊很搭。”沈老爷子看着这如画的一幕,忍不住磕起了cp。

  沈老夫人不服,“那是因为沉舟不在。”

  两位老人又开始小声拌嘴,面上还保持着端庄慈爱,完全看不出来竟然在为了这种事争吵——除了站在二老身旁的沈青。

  他无语地低头,正准备跟妻子抱怨两句,却见妻子两眼放光,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前方。

  沈青顺着看过去,只见女儿已经走到了美洲狮面前,将手放在了它的鬓毛上,美洲狮也顺从地抬头,一人一

  狮四目相对,眼睛竟然出奇的有几分相似。

  “救命,”他听到妻子小小声的激动,“这还不磕?我磕晕了啊家人们!”

  沈青:“……”

  白言蹊轻轻摸了摸狮子的头,忽地回头,眼底映着晚霞,身上披着彩锻,粲然一笑。

  一股极致的美貌猛地袭来,众人呼吸一窒,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眼前一花,木白顺势松手,厚重的公主裙随风飘起,遮住了一切视线。

  待到长裙缓缓落地,白言蹊身着红色骑装,长发束起,真真像一位中世纪的骑士,长剑一挥,开始与狮子共舞。

  这是一场极美的剑舞。

  倾城之姿的美人执着剑,嘴角带着抹洒脱的笑,随意逗弄着狮子。

  她形容慵懒,仿若一切都能玩弄鼓掌之中,一进一退,飒爽英姿。

  狮子似乎再也忍不住这种逗弄,朝天大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所有人呼吸一窒,“小心!”

  少女仿佛听到了这声提醒,她回头一笑,眉眼流转着抹风流,手指轻轻在唇畔一点——

  绝代风华,莫过于此。

  惊险就在转瞬,那只爪子已经拍向她,少女毫不害怕,顺势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继续逗弄着狮子,然而此刻众人再看,哪里还觉得她只是在逗狮,这分明是在逗人啊。

  若是此等美色,哪怕被她玩弄于掌间,再狠狠抛弃,或许也没人舍得责怪一二吧?

  待到一切落幕,太阳也已经下山,夜幕沉沉,道道光柱亮起,为庄园多添了几分白天没有的神秘。

  白言蹊收回剑,又恢复到大小姐的娇气模样,跑到沈昌明面前,撒娇地晃晃他,“爷爷,小美给你当宠物怎么样?”

  沈老爷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慈爱地拍拍白言蹊的肩,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但他本就不介意孙女谈恋爱,欣赏了这样一场剑舞,还收获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宠物,更是开怀,“好!趁今天这个大好日子,爷爷也有礼物送你!”

  管家带着律师走了过来,沈老爷子看向众人,声音浑厚,“诸位都知道,我和夫人各有沈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句开场

  白让所有人猝不及防,沈老爷子突然说这个干嘛?

  “自然知道,”有个故交点点头,“我还记得你当年跟我说男孩子就要自立,半点股权没给沈青……怎么?准备放手了?”

  这样很正常,毕竟沈老爷子年纪也大了。而且沈氏房产这些年基本都是沈青管着,又是唯一的儿子,现在传承也合情合理。

  “当然不是,”哪知沈老爷子断然否认,“这臭小子,给他我不如捐了。”

  沈青:“……”

  故交疑惑,“那你这是……”

  “正好现在大家都在,也给我做个见证,”沈老爷子伸出手,律师立刻递上文件,“这是股权转让书。”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众人脑中浮现,沈老爷子在转让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沈老夫人也龙飞凤舞地签好名。

  众目睽睽下,律师转身,将两份文件递到白言蹊面前,“大小姐,请签字。”

  一阵哗然。

  “我靠,千亿的股权,就这样送出去了?!”

  “怎么可能!不是说白言蹊不受沈家重视吗?这他妈叫不受重视?!”

  “啊啊啊我好羡慕啊!小姐姐长得漂亮身材好,自己厉害还有钱!我现在滑跪求包养还来得及吗?!”

  ……

  之前暗地里议论的那几位小姐互相对视一眼,更是难以置信。

  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莫不是老糊涂了?股权不给儿子,反而给孙女?一个女孩?!

  白言蹊也措手不及,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股权书,“爷爷……”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沈家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了,”沈老爷子难得在孙女面前这么严肃,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记住沈氏的家规。”

  沈氏世代经商,论起来,祖上还是皇商。

  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家规其实就四个字——爱国、守信。

  这样一个沉甸甸的担子骤然压下来,饶是白言蹊,也有些不知所措,沈老夫人见孙女这样,有些心疼地打了下装模作样的老头子,“蹊蹊别怕,你只需要坐着拿分红就好了。公司交给你爸去管,整天给他闲的。”

  每天兢兢业业、天天工作到深夜的沈青:“……”行吧。

  浓浓的爱包围着白言蹊,她忽地想到

  那五次重生,眼眶瞬间红了。

  沈青慌了,“我管我管,不许哭!”

  “死老头子,让你吓她!”沈老夫人打了沈昌明好几下。

  唯有白允表情依旧沉静,定定地看着女儿,忽然道:“蹊蹊,有什么别一个人扛着。”

  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却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迷雾,落入白言蹊眼中。

  她看着家人,鼻尖红红,像只兔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爷爷,谢谢奶奶,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我爱你们!”

  “傻孩子……”沈老夫人也鼻子一酸,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宝贝孙女。

  白言蹊乖乖地靠在沈老夫人怀中,之前的五次重生走马观花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不一样了。

  白言蹊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之前的五次,她都没有回来为爷爷贺寿,不知道爷爷原来为她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这个时间点,放在之前,恰好是她被公司弄得焦头烂额,又倔强地不肯低头的时候。

  她的父母都那么优秀,年纪轻轻便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她怎么能连个娱乐圈的小公司都经营不好呢?

  太丢人了。

  白言蹊面上总是软乎乎的,其实身体里的傲骨比谁都硬,她死了五次,没有一次寻求过家人的帮忙。

  糖果般的女孩被家人围在中间,终于释然地弯弯眼角,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安世荣在旁看着,整个人晕乎乎的,“我怎么觉得……老板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呢?”

  木白没回他,定定地看着白言蹊,嘴角几不可闻地弯了弯。

  欧奕鸣眼神复杂,既有些为桃子高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哥,你说……”他忍了忍,还是看向自己哥哥,迟疑道:“我如果去经商,要多久才能赚到沈家这么多钱?”

  楚之汶破天荒地捕捉到弟弟眼底的卑怯,顿了顿,还是选择残忍地剥开真相,“醒醒吧。”

  从小到大买个东西都能被坑,还想经商?还想赚个沈家?

  不如入赘来得更快。

  欧奕鸣被打击得彻底,耷拉着脑袋喝闷酒,忽地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啊?怎

  么像是尿骚味?”

  一旁的人也感到不对,顺着味道看过去,只看到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江娆?”欧奕鸣一眼就认了出来,想起自己今天因为她吃的瘪,三两步追了上去,“你去微博澄清一下,我跟你已经没关……”

  话语戛然而止,有贵妇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欧夫人,这不是你带来的那个玩意吗?怎么跟你继子在一块?”

  欧夫人也疑惑地抬起头,她倒是不介意欧奕鸣跟这小明星谈恋爱,只是他们不是闹掰了吗?以欧奕鸣这破性子,还能和好?

  欧夫人还在心里嘀咕着,那边的路灯恰好亮起,照出那张形容鬼怪的脸,欧夫人吓得手一颤,酒杯落地。

  “咔嚓”一声,顺利吸引了江娆的注意,她看到欧夫人,再看到欧奕鸣震惊的瞳孔里自己那张长满痘的脸,再也忍不住,崩溃地朝欧夫人跑去。

  “夫人……”

  “你别过来啊!”欧夫人吓得转身就跑,江娆紧追不舍,尿骚味顺着风飘过来,贵妇都惊呆了。

  “夫人,是你带我进来的,你要负责带我离开!”

  尖锐的叫声衬着那副尊容,显得更加可怖,欧夫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倒跑得更快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一旁的贵妇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可怕……那江娆怎么突然变那样了?”

  “我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另一位贵妇也吓得不轻,“竟然……竟然还……”

  修养让她说不出‘尿裤子’这三个字,但几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圈子里的事一般不会被爆出去,但经此一遭,这位叫江娆的小明星,算是彻底与上流社会无缘了。

  白言蹊重新回到办公室,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安世荣汇报完工作,正准备出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老板……”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道:“杜影后那边传来消息,江娆的经纪人确实有点本事,说动了张导。张导决定弄一场试镜,也给我们发了邀请。”

  他虽然说着,但心里不抱很大希望。毕竟杜若之前直接送角色老板都没要,跟别提这次是需要去竞争了。

  他

  之前不知道老板为什么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但此刻却完全了解了。

  ——开玩笑,老板是谁,她现在可是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想拍什么拍什么,还需要在乎这点机遇?

  果然,白言蹊安静了半晌,“好呀。”

  “好的老板,我立刻去拒绝……啊?”安世荣傻了,他揉了揉自己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言蹊又打了局游戏,毫不意外地输了,见安世荣还在,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事吗?”

  “没事了没事了!”安世荣立刻退下去,在办公室外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

  老板肯定是舍不得我们,想好好奋斗,他一定不能辜负老板的信任!

  一想到老板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就得回去继承千亿家产,安世荣顿时燃起了熊熊斗志,感动得眼泪汪汪。

  办公室内,白言蹊打了个喷嚏,又输了。

  她愤愤地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想到能见到张导,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

  反正这部电影肯定是女主的囊中之物,她去旅个游败个家顺便追个星,说不定还能得到最顶尖的导演指点,怎么看也不亏。

  白言蹊美滋滋地想着,而且她一试镜失败,江娆那边肯定大肆渲染,这样一来二去,她离退圈享受生活,不就更近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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