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端下
“社长这周末应该可以回去休息一天。”
周桐在电话里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却仍然在加班。
出来抽根烟的空，他都会给齐玄打电话，主要是报平安。也是为了让东风赫安心。
“辛苦了。周末过来吃顿饭吧。我准备好酒肉。”
齐玄鼓励道。
“改天吧。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也好。”
齐玄琢磨着这周桐真是累到了。他平日里最爱酒肉，这回酒肉都没法吸引他，可见工作量有多大。
“道馆一切还好？”
周桐问。虽然知道齐玄一人完能应付得来。
“还好。明天梦溪要回来了。所以不会太忙。”
“是嘛…那就好。那丫头精明能干，社长也想见见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社长会权利支持。”
“嗯。桐，我想问一下…”
齐玄有些犹豫的口音倒是让周桐耳朵一亮。
“什么事？”
“大小姐过去受过什么大伤吗？”
“大伤？呃…貌似没有。顶多儿时练合气道的时候扭过脚。”
“是嘛…”
“怎么了？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口问问。关心一下身体状况。”
“她的身体状况你就不用担心了，她那可是生龙活虎呢。你该担心担心我。我都瘦了六斤了。话说你有没有见过社长聘请来的两个主管？”
“还没。你不是说他们很能干吗？”
“能干是一回事儿，不普通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话说的…有那么玄？不是说是大小姐的同窗吗？”
“没见过那么特别的同窗。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别，还是别见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电话那一头传来齐玄的呵呵声。周桐也懒得解释，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他拭目以待齐玄惊讶的表情。
挂完电话，齐玄最后再巡视了道馆，没有异样于是他启动的保安系统。
回到房间，齐玄拿出他喜欢看的王维的诗集，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日东风虞心身上的伤疤而无法集中精神。伤疤看起来已经很久，但从痕迹来看应该是鞭伤。周桐从小跟着东风赫学习合气道，与东风虞心认识的时间还要长，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这让齐玄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东风虞心经历过什么波折？
…
…
清晨
齐玄上完早上第一堂课，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何武涵走了进来。
“早，老师。”
何武涵道。他那头发仍是乱糟糟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酷样。
“早，武涵。今天不是下午的课吗？怎么来这么早？”
齐玄问。
“公司不忙，先过来练一会儿。”
齐玄一直认为何武涵是个难得的武学人士。他也曾试图让何武涵参加合气道研讨会，多认识一下合气道界的人士，开阔眼界。怎奈何武涵只想在东风道馆练习，根本没啥任何欲望能被大咖们认可。也罢，既然他性格如此，何必强人所难。
“老师。”
齐玄刚要离开，何武涵叫住了齐玄。
“老师有空的话，可否陪我练习一下？”
…
齐玄与何武涵换好居合道的道服，两个人来到练习场。正巧经过的齐冉在一旁当起了临时裁判。他们面对面站着，相互鞠躬，随后挪开步子向后退步。
“HAJIME”
齐冉大喊。
何武涵快步冲向齐玄，同时拔出木刀然后砍向齐玄的头部。齐玄看准时机，啪的一声秒速拔刀挡住了何武涵的。齐玄顺势逼近何武涵，他手握木刀被齐玄逼的退了几步。何武涵双臂使力将齐玄的木刀压向右侧，见齐玄失去平衡之际又迅速切入他右侧准备来一个侧砍，齐玄动作更快，利用刀鞘挡下，直接将木刀刀尖抵住了何武涵心脏的。
“YAME。”
齐冉喊停手，举起右手表示齐玄胜此一句。
接下来也如此。何武涵没有胜过局。乍看何武涵攻势强烈，表情看不出来，一练起居合道，何武涵内心的狂野会一一释放出来。齐玄一开始就感觉到今天的何武涵有些浮躁。
五局后，两个人退步，跪坐，相互行礼。
何武涵坐在原地无声。齐玄拔出木刀放在右侧。
“你的优势在于速度，但切记不要冲动。每个人的作战方式不同，前两局不必过多在乎攻击，更该观察随后做出决策如何夺胜。”
齐玄缓慢提醒。
“是，老师。”
何武涵恭敬的点头。
“若无法集中精神，就打坐。或者练习合气道。心乱的时候拿刀不是明智的选择。居合刀会直接反应出你的心情。”
“是老师。”
齐玄也点到为止。何武涵聪明，自然明白齐玄的用意。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我刚刚接到梦溪的短信。两位谁能去机场接一下梦溪吗？”
“我去！”
何武涵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就没见过他那么急着说话。
齐玄：“…”
齐冉：“…”
何武涵：“…”
齐玄翘起眉头，倒也没说啥。
“那就拜托何老师了。在C2停车场等候就可以了。中午12点的飞机。”
齐冉笑着道。
“好。老师，我去去就回。”
“好的。下午见。”
向齐玄行礼之后何武涵匆匆离开道场。齐冉走过去帮父亲收起居合道。
“喜欢就直说嘛，何必遮遮掩掩。”
齐冉直白的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齐玄回答。
“恋爱这种东西，不直白就等于错过。何老师那么少言寡语，梦溪姐又不会说话。两个人再不积极一点，估计梦溪姐早晚会被吴真老师攻略。”
“你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
齐玄手指推了推齐冉的额头批评到。
“不是我八卦，我不像爸爸，把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都往肚子里咽。”
“那叫胸有成竹。”
“胸口里有没有竹子不知道，怨气倒是一大堆。”
齐冉道。齐玄瞪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哪儿来那么多怨气，你合气道的招式准备的如何了？考黑带可不像蓝带那么容易。”
“如您所见，实力与日俱增。”
齐冉这回倒是［胸有成竹］的道。齐玄扑哧一笑：“你的实力是不是与日俱增那是身为老师的我来判断的。过来，跟我到合气道道场。”
于是，齐冉又屁颠屁颠的跟着齐玄去了合气道场，然后被摔得竹子都快断了…
…
…
宽敞的高速公路上一两红色包车毫无阻拦的奔驰着。车主看似长得柔和，但开车却截然相反。
何武涵，何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甘愿在母亲经营的HANA集团当一个无名的电脑工程师。在职人员很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性格幽闭，不擅沟通。可就是这么一个安静的男人却酷爱武学与跑车。
顾梦溪，甜美，温顺，端庄，更讲义气，是个罕见的勤劳愿吃苦的姑娘。虽然工资少，但顾梦溪比却认真工作。人长得可爱，事情办得利落，道馆里很多男生都纷纷求爱却一一被拒绝。顾梦溪绝非是那种与花花公子风花雪月的女孩儿。在这个人心遮掩的世界里，她依然相信真爱，追求真爱。
可即这样一个努力的女孩儿无法躲避上帝开的玩笑。几年前她的听力在逐渐的变弱，甚至会消失。询问了各地的医生没有人能够诊断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的生活从此改变。不久后的将来，她便是一个完完的残疾人。络绎不绝的追求者也纷纷止步。原本工作天途无量也变得昏暗无从选择。随着生活带来的变化，顾梦溪虽痛苦但也逐渐接受了现实。她开始学手语，学读唇，三年后的现在，她几乎听不到声音却仍能与人沟通却坚决不肯带上助听器。
两个看起来八竿子凑不到一起的人却在东风道馆相遇了。
…
那一天，下午阳光正好，风和日丽。
午休时间，顾梦溪拿着从齐玄那里借来的王维的诗集在院内读着，有些疲倦，坐在榻榻米，头靠着柱子睡着了。
而在另一端，何武涵也坐在榻榻米上，他屈膝，头依着左手，静静的凝望着享受下午觉的顾梦溪，这一望就是半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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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在电话里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却仍然在加班。
出来抽根烟的空，他都会给齐玄打电话，主要是报平安。也是为了让东风赫安心。
“辛苦了。周末过来吃顿饭吧。我准备好酒肉。”
齐玄鼓励道。
“改天吧。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也好。”
齐玄琢磨着这周桐真是累到了。他平日里最爱酒肉，这回酒肉都没法吸引他，可见工作量有多大。
“道馆一切还好？”
周桐问。虽然知道齐玄一人完能应付得来。
“还好。明天梦溪要回来了。所以不会太忙。”
“是嘛…那就好。那丫头精明能干，社长也想见见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社长会权利支持。”
“嗯。桐，我想问一下…”
齐玄有些犹豫的口音倒是让周桐耳朵一亮。
“什么事？”
“大小姐过去受过什么大伤吗？”
“大伤？呃…貌似没有。顶多儿时练合气道的时候扭过脚。”
“是嘛…”
“怎么了？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口问问。关心一下身体状况。”
“她的身体状况你就不用担心了，她那可是生龙活虎呢。你该担心担心我。我都瘦了六斤了。话说你有没有见过社长聘请来的两个主管？”
“还没。你不是说他们很能干吗？”
“能干是一回事儿，不普通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话说的…有那么玄？不是说是大小姐的同窗吗？”
“没见过那么特别的同窗。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别，还是别见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电话那一头传来齐玄的呵呵声。周桐也懒得解释，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他拭目以待齐玄惊讶的表情。
挂完电话，齐玄最后再巡视了道馆，没有异样于是他启动的保安系统。
回到房间，齐玄拿出他喜欢看的王维的诗集，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日东风虞心身上的伤疤而无法集中精神。伤疤看起来已经很久，但从痕迹来看应该是鞭伤。周桐从小跟着东风赫学习合气道，与东风虞心认识的时间还要长，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这让齐玄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东风虞心经历过什么波折？
…
…
清晨
齐玄上完早上第一堂课，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何武涵走了进来。
“早，老师。”
何武涵道。他那头发仍是乱糟糟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酷样。
“早，武涵。今天不是下午的课吗？怎么来这么早？”
齐玄问。
“公司不忙，先过来练一会儿。”
齐玄一直认为何武涵是个难得的武学人士。他也曾试图让何武涵参加合气道研讨会，多认识一下合气道界的人士，开阔眼界。怎奈何武涵只想在东风道馆练习，根本没啥任何欲望能被大咖们认可。也罢，既然他性格如此，何必强人所难。
“老师。”
齐玄刚要离开，何武涵叫住了齐玄。
“老师有空的话，可否陪我练习一下？”
…
齐玄与何武涵换好居合道的道服，两个人来到练习场。正巧经过的齐冉在一旁当起了临时裁判。他们面对面站着，相互鞠躬，随后挪开步子向后退步。
“HAJIME”
齐冉大喊。
何武涵快步冲向齐玄，同时拔出木刀然后砍向齐玄的头部。齐玄看准时机，啪的一声秒速拔刀挡住了何武涵的。齐玄顺势逼近何武涵，他手握木刀被齐玄逼的退了几步。何武涵双臂使力将齐玄的木刀压向右侧，见齐玄失去平衡之际又迅速切入他右侧准备来一个侧砍，齐玄动作更快，利用刀鞘挡下，直接将木刀刀尖抵住了何武涵心脏的。
“YAME。”
齐冉喊停手，举起右手表示齐玄胜此一句。
接下来也如此。何武涵没有胜过局。乍看何武涵攻势强烈，表情看不出来，一练起居合道，何武涵内心的狂野会一一释放出来。齐玄一开始就感觉到今天的何武涵有些浮躁。
五局后，两个人退步，跪坐，相互行礼。
何武涵坐在原地无声。齐玄拔出木刀放在右侧。
“你的优势在于速度，但切记不要冲动。每个人的作战方式不同，前两局不必过多在乎攻击，更该观察随后做出决策如何夺胜。”
齐玄缓慢提醒。
“是，老师。”
何武涵恭敬的点头。
“若无法集中精神，就打坐。或者练习合气道。心乱的时候拿刀不是明智的选择。居合刀会直接反应出你的心情。”
“是老师。”
齐玄也点到为止。何武涵聪明，自然明白齐玄的用意。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我刚刚接到梦溪的短信。两位谁能去机场接一下梦溪吗？”
“我去！”
何武涵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就没见过他那么急着说话。
齐玄：“…”
齐冉：“…”
何武涵：“…”
齐玄翘起眉头，倒也没说啥。
“那就拜托何老师了。在C2停车场等候就可以了。中午12点的飞机。”
齐冉笑着道。
“好。老师，我去去就回。”
“好的。下午见。”
向齐玄行礼之后何武涵匆匆离开道场。齐冉走过去帮父亲收起居合道。
“喜欢就直说嘛，何必遮遮掩掩。”
齐冉直白的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齐玄回答。
“恋爱这种东西，不直白就等于错过。何老师那么少言寡语，梦溪姐又不会说话。两个人再不积极一点，估计梦溪姐早晚会被吴真老师攻略。”
“你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
齐玄手指推了推齐冉的额头批评到。
“不是我八卦，我不像爸爸，把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都往肚子里咽。”
“那叫胸有成竹。”
“胸口里有没有竹子不知道，怨气倒是一大堆。”
齐冉道。齐玄瞪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哪儿来那么多怨气，你合气道的招式准备的如何了？考黑带可不像蓝带那么容易。”
“如您所见，实力与日俱增。”
齐冉这回倒是［胸有成竹］的道。齐玄扑哧一笑：“你的实力是不是与日俱增那是身为老师的我来判断的。过来，跟我到合气道道场。”
于是，齐冉又屁颠屁颠的跟着齐玄去了合气道场，然后被摔得竹子都快断了…
…
…
宽敞的高速公路上一两红色包车毫无阻拦的奔驰着。车主看似长得柔和，但开车却截然相反。
何武涵，何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甘愿在母亲经营的HANA集团当一个无名的电脑工程师。在职人员很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性格幽闭，不擅沟通。可就是这么一个安静的男人却酷爱武学与跑车。
顾梦溪，甜美，温顺，端庄，更讲义气，是个罕见的勤劳愿吃苦的姑娘。虽然工资少，但顾梦溪比却认真工作。人长得可爱，事情办得利落，道馆里很多男生都纷纷求爱却一一被拒绝。顾梦溪绝非是那种与花花公子风花雪月的女孩儿。在这个人心遮掩的世界里，她依然相信真爱，追求真爱。
可即这样一个努力的女孩儿无法躲避上帝开的玩笑。几年前她的听力在逐渐的变弱，甚至会消失。询问了各地的医生没有人能够诊断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的生活从此改变。不久后的将来，她便是一个完完的残疾人。络绎不绝的追求者也纷纷止步。原本工作天途无量也变得昏暗无从选择。随着生活带来的变化，顾梦溪虽痛苦但也逐渐接受了现实。她开始学手语，学读唇，三年后的现在，她几乎听不到声音却仍能与人沟通却坚决不肯带上助听器。
两个看起来八竿子凑不到一起的人却在东风道馆相遇了。
…
那一天，下午阳光正好，风和日丽。
午休时间，顾梦溪拿着从齐玄那里借来的王维的诗集在院内读着，有些疲倦，坐在榻榻米，头靠着柱子睡着了。
而在另一端，何武涵也坐在榻榻米上，他屈膝，头依着左手，静静的凝望着享受下午觉的顾梦溪，这一望就是半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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