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 74 章_我来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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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 74 章

  常蔓走了,陈既说,他们也要回去,就在这两天。

  琮玉住的病房只剩下她自己,还挺冷清的。

  陈既开始两天跑了几趟派出所,现在可能是解决完了,有时间陪着琮玉了,给她削苹果,去除车厘子的核,夕阳光橘的发红,盖在他身上,琮玉一下就被迷住了。

  她太容易对陈既心动了,不知道是因为处于少女阶段,还是因为他真的迷人。

  她托着下巴,歪着头,像朵小野花,陈既仿佛它的阳光,它所需要的养分都来自于他。

  他可以不用承认,只要能在他身边,这都不重要。

  琮玉又自己想开了。

  陈既把车厘子给她。

  她张嘴。

  陈既不喂:“自己吃。”

  她摇头。

  谲诈多端的狗毛丫头,陈既勉为其难地喂了一颗。

  真甜呀。

  琮玉看到他的三眼皮:“你昨天不是睡觉了?还是很累吗?”

  陈既睡了,半夜醒了就没再睡了。

  琮玉让出一点床位:“你要躺一下吗?”

  她其实没抱多少希望,就是调戏他成了习惯,他越不让侵入领地,她越斗志昂扬。年轻有勇气的女孩总不畏艰难。

  没想到陈既同意了。

  琮玉把枕头分给他一个,自己又往边上挪挪。

  陈既放下车厘子的塑料盒,坐在琮玉的病床,靠在床头,跟她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琮玉忽然心跳好快,她还没跟陈既躺在过一张床,她有点紧张,但如果让她躲开,她又不愿意。

  她手指悄悄爬到陈既的手边,假装不经意地碰了碰,然后偷偷扭头,观察他神情。

  他很平淡。

  她就当是默许,继续向前,爬到他的手背上。

  他没躲开。

  她就牵住了他两根手指,佯装自己不是故意的,脑袋往另一边偏着。

  陈既给她牵了。

  琮玉想牵三根。

  陈既突然翻手,把她的小手扣在了掌心下,不许她再动。

  琮玉抽了两下,没抽回来,索性放弃。

  其实,被他这样握住也挺好的,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小手像一团火,陈既握住有一些煎熬,但这样作为陈既,握一会儿应该能被原谅吧?他总是成为各种人,很少是陈既。

  琮玉想让这一刻延长一点,但医院的环境不允许,她还没过瘾,走廊的动静让陈既坐起了身。

  他没慌乱这种反应,自然地坐了起来,再自然地松开琮玉的手。

  护士进门发药,问了琮玉一些常规问题,离开了。

  琮玉还想牵手,但陈既已经坐到很远位置。

  她收起满脑子不正经的想法,跟陈既说起正经事:“颂雅芝的丈夫是梁有节,这你一定知道,梁有节是梁之势的侄子你一定也知道。颂雅芝在跟梁有节因为孩子抚养权打官司,她势单力薄,我给她出了点主意。”

  陈既知道,只是有些意外琮玉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跟颂雅芝交往到这种程度。

  琮玉说:“你应该会接到邱文博的电话,让你先别回了,帮梁有节找颂雅芝。”

  陈既皱眉。

  他刚意识到琮玉做了什么,邱文博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颂雅芝拿着梁有节的把柄回到矿区了,让他去找找,跟她沟通下,看有没有商量余地。

  邱文博第二句是:“霍国炜这次出了不少力,他女儿出嫁办酒席,要回甘西,矿区的事你盯着点,老唐这人心术不正,我不太放心。”

  “好。”

  房间很静,陈既的通话声音适中,但邱文博嗓门大,琮玉就听到了一句半句。

  原来陈既有办法留下来,看来常蔓的担心多余了。

  也是,陈既嘛,就本事多。

  陈既挂断电话,没问琮玉跟颂雅芝聊过什么,他能猜到。琮玉这人,目的性很强,她对他在做的事不感兴趣,自然只会问他那部分。

  她应该知道了他坐牢的原因。

  阒静。

  许久,琮玉冲他笑笑:“你怎么不说话?”

  陈既不知道说什么,怕习惯作祟,张口就会凶她,她现在脸上贴着纱布包,青一块紫一块,他不能凶她了。

  琮玉又笑:“我们可以过很久二人世界。”

  她一想到就开心死了,什么叫福兮祸兮,受伤了,但是可以被心疼,可以开启二人世界的按钮了。

  陈既没说话,又拿起车厘子:“还吃吗?”

  琮玉点头。

  陈既递给她。

  她不接,想要他喂。

  陈既拎着椅子过去,坐下来,一颗一颗喂给她,心里一点一点泛出苦水。

  就在琮玉憧憬未来跟陈既在青木山脚增进感情,沉浸在陈既限定的温柔不能自拔时,她要出院了。

  出院本是开心的事,但因为一辆不是陈既的车,她竟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县城人少,县医院门口人也不多,下着太阳雪,雪很大,风也大,雪花飘在半空,也不落下,没到地面就化了。

  琮玉的羽绒服毛领沾满雪花,冻红的眼睛和鼻尖让她的皮肤更显白,像精灵,只是精灵难过,眼中的不安已经溢出来。

  陈既站在车前,不看琮玉。

  小妃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还在对琮玉笑:“想吃什么?今天吃够!”

  老何和老秦也打趣:“胡老师做东,咱们挑县里最贵的!”

  琮玉听不进去,只看着陈既,但这男人,看都不敢看她。

  周围吵吵闹闹,聊着出院的人不要回头看,还要在身上洒水,琮玉都听不进,她不想琢磨,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要送她走。

  陈既打开车门,琮玉的行李他早放在了后备厢。

  琮玉真不懂啊,她摇头,嘴角有些不受控地撇,鼻子酸,眼也是,突然不想出院了。

  陈既心多狠,还能说出口:“上车。”

  琮玉还摇头:“你不能这样。”

  周围欢声笑语骤然止住,所有目光聚焦琮玉和陈既身上。

  琮玉不上:“凭什么!就因为我受伤了?”

  陈既在睡不着的晚上练习了无数遍:“我还有事,没空跟你耗,不想再重复一遍。”

  小妃他们忽的紧张起来。

  他们也不太理解,为什么陈既翻脸比翻书还快。

  风刺骨,话伤人,琮玉心稀巴烂了,就是不掉一滴眼泪,陈既要把她送走,掉眼泪也改变不了,所以她只问他:“是不是一定要走?”

  “是。”

  “你看着我说!”

  陈既不看:“别让我过去拽你,赶紧的!”

  琮玉微微歪着头,攥紧的两个拳头,指甲也把掌心尅得稀巴烂。

  小妃不喜欢他的语气,即便畏惧他本人,也还是替琮玉说话了:“你那什么态度啊?常蔓是你要照看好的人吧?琮玉给你带回来,受了一身伤,你还对她这么凶?”

  老何拉了拉小妃的胳膊,示意她别作死。

  小妃把胳膊扯回去,气急败坏地把头发拨到耳朵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秦也去拉她。

  陈既不理人,又把车门关上了:“你最好在我还愿意送你回去时上车,不然你愿意在这儿待着也可以,就是别跟着我了,我嫌麻烦。”

  他面无表情,上嘴皮碰下嘴皮,难听话当着那么多人面,灌进琮玉耳朵里。

  琮玉摇头,眼泪明明被理智打过招呼了,还是掉了下来。

  她很聪明的,她不信,她缓缓走过去,拉陈既的手:“你骗我的是不?”

  陈既抽回手:“我为什么骗你?”

  琮玉的小脸上还有没好的伤,眼泪挂了一脸,又牵住他,使劲攥着他两根手指头:“我没家……你让我去哪儿……”

  陈既为人,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却不敢看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琮玉眼泪接连不断地,换两只手拉着他:“我们不是还得回焰城吗……爆破还在宠物店里呢……我们回去好不……”

  小妃看着琮玉难受成那样,想说话,老秦和老何又拉着她,不让她管,干脆转身,反正是看不下去了。

  她多乖啊,凭什么……

  陈既第二次抽回手,打开车门,拽着她,要把她塞进去。

  老秦也看不下去了:“至于吗……”

  琮玉双手扒着车门,死都不上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已经好了……后遗症都没有……以后我不管了……谁出事我都不管……就在旅馆好不……”

  陈既无动于衷,就要把她推上车。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阿库勒雪山的吗?我想知道陆岱川是怎么死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陈既把她抱起来,放进车里,车门关上。

  琮玉想开车门,陈既对司机低喝:“锁上!”

  琮玉打不开了,要跳车窗,可是车窗摁不动,她就威胁司机,抓起座位上的签字笔,比在司机的脖子,但还没等她说话,陈既在车外说:“你非留下也可以,但做好心理准备,我会找女人,会结婚。”

  琮玉停下来,渐渐放开司机,靠在靠背,握着笔的手也渐松了。

  她不再歇斯底里。

  虽然也谈不上。

  她太难过了,无底洞似的低落情绪让她柔和,让她像一只被雨打湿的飞蛾,所有带棱角的事,她好像都忘了怎么去做。

  仅仅数秒,她已判若两人:“你把窗户打开,我跟他说两句话。”

  司机不敢开。

  她又说:“我不下去了,就说两句。”

  司机看向陈既,陈既点了头,他打开琮玉身旁车窗。

  琮玉脱了外衣,摘了帽子、手套,还有鞋,凡是陈既买的,全都扔回他身上,声音终于恢复成常态:“我就一个问题,后悔吗?”

  “不。”

  他甚至没有犹豫。

  琮玉点头,眼睛注视前方,眼泪早已止住,多少不甘尽数收敛:“那你记住,没卖后悔药的。我走可以,你这辈子别想再见我。”

  陈既不说话。

  琮玉知道了,笑得疲惫,看起来真像释怀了:“就当我没来过。”

  她关上车窗,淡淡对司机说:“走吧,他让你送我去哪,照他说的送我去吧。”

  司机发动车,离开,小妃追了两步,看车里琮玉头都不回,扭头指着陈既骂:“你真别后悔!后悔也没用!死去吧!垃圾男人!”

  陈既看都没看那辆商务开离的方向,直到拐弯,他才扭头,但迎接他双眼的,只有空旷街道,寒风,太阳雪。

  他把琮玉送走了,还是把她送走了。

  小妃带着火离开。

  老何和老秦也没留。

  亲见这场热闹,只让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陈既心狠程度不是他们能估量的。

  同是男人,两人知道他对琮玉早不止战友女儿,但他居然能忍,还能送她走。

  他们觉得他傻逼,不懂及时行乐,估计他也觉得他们傻逼,好好的人不当,当狗。本来他们不觉得自己是狗,看到陈既在欲望面前的作为,恍然发现,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跟陈既成为朋友,不止因为他浑然天成的距离感,还因为他们做不到他那样禁住欲望诱惑。

  但他们还是觉得,做个自私的俗人挺好的,至少可以把喜欢的姑娘搂在怀中。

  所有人都走了,陈既还站在雪里,很久,蹲下来,把琮玉的衣服、鞋子、帽子、手套捡起来,捡得慢,边捡边掸掉上边的雪花。

  这时,不远处的墙角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琮玉。

  她还是用签字笔威胁司机回了头,从车上下来,准备跑回陈既怀里,不管他说什么屁话都咬定了跟他到底。

  但看到他那么笨拙地捡起她的东西,她突然觉得没劲。

  他明明做不到,还是逼自己送她走,她回去有什么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吗?

  算了。

  他铁了心,那即便是她不要脸了,也白搭。

  只是,她付出一腔焰火一般的热爱要怎么收回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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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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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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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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