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 39 章_我来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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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第 39 章

  琮玉等了乐渊一宿,早上实在坚持不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乐渊清晨七点多回来的,摘了手套,扔在鞋柜上,路过冲他摇尾巴的爆破,走到琮玉跟前,碰了碰她的手背,探了探她的体温,倒是不凉。

  他才去过热力公司,让他们把地暖烧得烫一点,看来是有听。

  琮玉的小手突然抓住他,攥住他两根手指头,眼皮很沉,睁不开似的,但脑袋好像已经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

  乐渊没抽回手,另一只手把椅子拉过来,坐下。

  琮玉过分到把他的手垫在脑袋下边枕着,闭着眼张了张小嘴:“你找到丁柏青了吗?”

  乐渊一晚上没睡,很累,但看她这样子,应该也是熬了一宿:“你不是就想去阿库勒雪山?问那么多干什么。”

  琮玉睁开眼,双眼皮变成三眼皮,眼圈红红的,缺觉的铁证。乐渊这话让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比谁都有理:“你一天到晚水深火热的,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带我去阿库勒雪山!”

  乐渊自然地收回手来:“多关心你自己。”

  “我就想关心你。”

  “我谢谢你。”

  琮玉搬着椅子往他跟前凑,拿手机给他看她练功的视频:“你看这个枪没有,我耍的可牛了。”

  乐渊看见了,视频的琮玉比现在还瘦,但握着□□的手很有劲儿:“这不是道具吗?”

  “道具也有重量,这东西很沉的。”

  “嗯,可以。”

  “完了?”

  乐渊不看了:“都说可以了,还不行?”

  琮玉把手机拿走,人没挪走,就挨着乐渊坐,大眼睛望着他:“你不是说,晚上回来告诉我丁柏青在哪儿吗?”

  “现在早上。”

  “早上你也得告诉我。”琮玉说:“我让你看我耍枪就是告诉你我能帮你。”

  “这么能耐怎么两次被我提着走?”

  琮玉想翻他白眼:“那是因为我知道是你,你试试换一个人,敢搂我小腰,我把他小腿撅吧折了!”

  乐渊越听越觉得扯淡:“滚去睡觉,少做点救世主的白日梦。”

  琮玉早醒了,看他不耐烦了,总算想起说正事:“昨天我带爆破遛弯,它又带我去了唐华路,这次我们走远了一点,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条小胡同,我才知道,原来唐华路阴影里的人真的没有见过光。”

  乐渊反应平淡,伸手拿来水壶,倒了杯凉白开。

  琮玉把他刚倒好的一杯水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那两排八几年的危楼里住了很多外地人,他们穿着一个多月没洗的衣服,脚踩流淌着地沟油、堆积着塑料垃圾的水坑,生活的艰难。我越往里走,爆破反应越激烈,我几乎牵不住它。”

  “狗都牵不住,你能帮谁?”

  琮玉没理他,知道他就是打岔,不想让她继续说,她偏要继续说:“爆破为什么激烈,因为那有曾经让它受伤的东西,毒品。”

  乐渊没有反应。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已经给刑侦支队打过电话了,他们告诉我,爆破不是刑侦的,是缉毒大队的缉毒犬,因为吸毒人员毒瘾犯了,对训导员动手,它护主,把吸毒人员咬成了重伤,所以被执行安乐死,后来他们就没有爆破的消息了。”

  琮玉说完,冲爆破伸手,爆破跑过去,把脑袋搁在她腿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

  她摸摸它的脑袋:“爆破带我上了楼,找到一间房,然后我看到了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胡亮的。

  乐渊不给她任何回应。

  琮玉也不要他的回应,她很笃定:“唐华十字路口那个跪着求你的吸毒的男人,就叫胡亮吧?是九姐的丈夫。”

  “这能证明什么?”乐渊在这时问。

  “我不光打听了胡亮,还问过隔壁了,他在那里住了很多年,很多年都不出来,怎么突然就出来了?”琮玉说:“他出来就指控江北,肯定不是江北把他带出来的。”

  “是你吧?”琮玉低头看向爆破的眼睛:“你比我要了解爆破,你一定早知道爆破喜欢去唐华路是因为有吸毒人员住那里,但这么多年你都没把胡亮从那幢危楼里带出来,就是在等今天这样一个合适的时机,对吗?”

  琮玉笑了笑,像是自白那样舒缓,温柔,娓娓道来:“你想让他指控江北,原因是丁柏青在江北手里,你想借邱文博的手制裁江北,借此机会把丁柏青从江北手里弄出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在我的猜测里江北为什么要掳走丁柏青,我还没想通。”

  琮玉捏捏爆破的耳朵:“但我觉得就是这样,我的直觉是这样。”

  “猜测是基于逻辑的一种判断,但人性不能用既定的逻辑去套。”乐渊一改往常,忽然教给琮玉一个道理。

  琮玉不说话了,静默比赛持续了三分钟,却还是她没守住寂寞:“我敢这么猜,是因为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是吗?”乐渊轻描淡写。

  “丁柏青在文化广场书店待了很多天,只有一天跟一个男人见了面,那个男人我看着很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是谁。昨天在等你时,我闲着无聊看了新闻,见到了这个男人。”

  琮玉把截图拿给乐渊看:“这是我在人大会议现场直播里截的,原来他是龙门省监察委员会主任,周惜罇。”

  乐渊只看了一眼,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是吗?”

  “还记得我跟夺吉在政府门口被你逮到那次吗?那天是省巡视组到焰城莅临指导,其中有个一米八的组员,当时因为他的站位,我以为他职位不高,昨天看直播发现他是周惜罇,我一下想起那天。原来他不是职位不高,他是在装作职位不高,可能是任务让他低调。”

  琮玉放下手机,看着乐渊,很坚定:“陈既,真别装了,这回真被我抓住了。”

  “你抓住什么了?”

  琮玉把乐渊的手机拿过来,切另一张卡,拨打了一个电话,摁了免提。她很熟练,乐渊全程没阻挠。

  电话接通后,那头没说话,但也没挂断。

  琮玉也没说话,只是一脸得意地把手机还给乐渊。

  乐渊直接把电话挂了。

  琮玉托住下巴,手指一直在脸上轻点:“你干吗挂了?怎么不说话啊?”

  “小聪明。”乐渊说。

  琮玉歪着脑袋,她就是有这点小聪明,聪明得刚刚好。那个电话号码是周惜罇的,她从乐渊家里那部按键手机里翻出来的,乐渊从来没有对她设过防:“你还让我用这部手机给你打电话,就是没想瞒着我。”

  她也突然想通了炕羊排店第一次见丁柏青,他为什么会有诧异的神情。他当时一定想不通,他们见一面这么机密,乐渊为什么要带一个外人。

  乐渊怕她说太多口渴,又给她倒了水。

  她推开乐渊推过来的水杯,又坐近了一些:“我猜对了吗?”

  乐渊不再否认了,但也没有承认:“说完了?说完去睡觉。”

  琮玉歪着头看他:“中队长?”

  乐渊皮动肉不动地弯了一下唇角,很短暂,很微小:“滚去睡,别磨磨蹭蹭的。”

  琮玉不睡,还要淘气:“中队长陈既?”

  “干什么。”

  琮玉得意死了:“我是不是很聪明?是不是你见过的十七岁里的最聪明的人了?”

  “别臭美,你排不上。”

  “那你说排在我前边的是谁啊。”

  “你不困?”

  琮玉的问题还没问完:“丁柏青是不是在江北手里?他是不是在调查江北贩毒的事?胡亮指控江北成功了吗?邱文博制裁江北了吗?甘西饭局是不是你走漏了消息?然后周惜罇为了掩护你,把揭露的功劳安在那两位老人身上?你没有变过,对吗?你还是陈既,对吗?”

  乐渊走到厨房:“吃什么?”

  “方便面。”琮玉走过去,堵着门口,看着开火的乐渊:“你说了告诉我的,我都替你说了那么多了,你只用说一个结论。”

  乐渊挽起一边袖口,烧了点水:“嘴累了。”

  “嘴累?怎么?你跟别人亲嘴了?”

  乐渊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琮玉注意力被转移了:“原来昨天的柠檬糖是这么回事。”

  “少胡说。”

  “那你没用嘴怎么会嘴累?”琮玉说着话,眼睛不自觉看向他的嘴,很薄,侧脸看这张嘴恰到好处的弧度比正面还要诱惑。

  乐渊突然扭头,说了一句什么。

  琮玉完全没听见,只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

  这是成人的诱惑吗?还是成熟男人的诱惑?

  三十多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嘴吗?

  好像不是,只有他是而已。

  他冷不防靠近,琮玉心虚地别开眼,摸着厨房门框,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他的手腕,那枚小月亮就镶嵌在他的骨头上,很是好看,她想亲一亲,但这真的不好……

  琮玉的想象力又开始驰骋,心跳在她不断联想到一些限制级画面时越来越快,渐渐她忘了她要乐渊交待什么,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乐渊不知道她一惊一乍的是在抽什么疯,没搭理她。

  爆破在卫生间门口,哼唧两声,琮玉把它放了进来,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它的脖子,挠它的下巴,小声说:“我对野人,有那种不好的想法,就好像一个变态……”

  爆破扭头看她,眼睛很亮,仿佛在告诉她:你不是变态,你一点也不坏。

  琮玉什么都懂,那些霓月上班的女孩,她也知道她们平时的工作是什么,辗转几张床的画面也想象得到,但这都是放在别人身上。

  轮到她自己,她就觉得怪怪的,亲嘴两个字可以说出来,但放在心里想,太羞耻了,因为画面太具体了……

  这时,乐渊在外边喊:“吃饭。”

  琮玉把心中缱绻埋在难以窥探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走到餐桌前坐下了。

  她看着桌上的一只碗,抬头问:“你不吃?”

  “吃过了。”

  “哦。”

  琮玉拿起筷子,扒拉着面条,却吃不下去,又抬头:“你在这儿我吃不下去。”

  “前俩月也没见你有吃不下去的时候。”

  前俩月又不喜欢你!琮玉白他一眼:“我害臊不行?”

  “毛病。”

  “你能不能走开,别在这坐着!”琮玉好烦,一抬头就看见他,等下脸红露馅了,他又不傻,那不一下就猜出她的心思了?他肯定会把她送回北京的,他看起来就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琮玉有些堵得慌。

  是吧,看她多清醒,即便没谈过恋爱,还是清醒地知道他不会喜欢她。

  他对她的好都基于她是陆岱川的女儿,虽然他不曾说过,但在他眼里,她估计就是个小拖油瓶。

  她不想吃方便面了,抿着嘴、闷着脸站起来,回了房间。

  乐渊没在意,正好也有电话打进来,他接通,朝门口走。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大,飘荡在安静的房间:“乐哥你到了吗?”

  “出门了。”

  “乐哥你不是回家了吧?就这么点工夫你还回了趟家啊?家里有啥啊……”

  乐渊没答,把电话挂了。

  他要把胡亮送到派出所,邱文博挑中午这个时间就是要焰城的群众看见,他们确实把胡亮送到了派出所。此后胡亮再发生什么,都是派出所的责任,跟他们无关。

  邱路雪的公寓里,她在睡觉,江北在卫生间打电话,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找个人那么费劲?照片不给你发过去了?”

  “是有照片,但不找局子的人帮忙,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局子里的关系是邱文博的,找他们那不就是在告诉邱文博,我们在干什么?刚他妈从虎□□下来,你就让我去送死啊?”

  “那找不着我有什么辙?”

  江北挂了,废话连篇,净浪费时间。

  他回到卧室,给邱路雪掖了掖被角。

  他在找那个打听翁村的记者,但没找到,这人就像有意躲他似的,他这么多人脉,愣是没看见过这人的身影。这让他不得不多想这人提前知道了什么。

  他的兄弟都知道出现了个记者,但都没有异常举动,除了断腿的胡亮突然跑出来。

  通过胡亮莫名其妙地指控他,他几乎能判断消息是从胡亮这里走漏的,但胡亮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去这么做——

  胡亮的电话被他监控,打给别人他会知道,加上腿断后藏在那间破房很多年,活动范围就没超过十平米,早失去了回到外边世界的欲望……

  这样的胡亮竟然出现在唐华路十字路口,他只能想到是被别人带出来的。

  这个人把胡亮带出来,又从胡亮那里知道他在找那个记者,提前告诉了记者,所以记者仿佛消失了一般。

  江北在焰城混迹了那么多年,邱文博那套笼络人心的手腕,他学了九成,根本没什么仇家,只有跟他抢去矿产公司这个机会的乐渊。

  如果真是乐渊,那他要重新估量去矿产公司的好处了,值得乐渊这么大费周章地布局,一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胡亮这枚棋子陨落了,这要是发生在以前,等同于断了江北一臂,现在胡亮那些关系都在他手里,只要胡亮碍不着他,是死是活他才不在意。

  邱路雪这时候醒来了,拉住江北的手腕,笑着看向他:“小北哥……”

  江北回神,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答应:“嗯。”

  邱路雪往边上挪了挪:“你陪我躺一下。”

  江北上了床,靠在床头,把胸膛给邱路雪靠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饿了吗?”

  邱路雪摇头:“你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跟我在一起以后,你总是被卷入这些恶心事,总是被陷害,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过。”

  江北搂紧她:“没事,你相信我没做过就好了。”

  邱路雪扭头看向他:“我相信你,全世界我只相信你。”

  江北捏捏她的脸,笑了笑:“小傻子,你也不能总围着我转,该交些朋友的。”

  邱路雪又失落起来:“我的朋友都被我爸找人糟蹋了。”

  “那是她们太笨,不会保护自己,你试试交一些聪明的朋友。”

  “哪那么好找啊?别人知道我是邱文博的女儿,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奉承讨好我,倒是聪明,但没一个真心。”

  “乐渊有个小女朋友,跟你差不多大。”

  邱路雪又抬起头:“乐哥有女朋友吗?不是吧?”

  “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反正乐渊的人就是自己人,你可以相信她。”

  邱路雪感兴趣了:“那我下午给乐哥打个电话。”

  “给乐渊打电话叫不出来。”

  “那你有她电话吗?”

  “九姐有。”

  “那我问问九姐。”

  “嗯,把她约出来逛逛街。”

  邱路雪挽住江北的胳膊,很感动:“你永远为我着想,真好,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你这么爱我的了。”

  江北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琮玉以为自己会因为想感情问题想到失眠,但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醒来头发被压得乱七八糟,她看着防雾镜里的自己,很难想象过去俩月她每天这么邋遢地在乐渊跟前晃悠,吃瓜吃的满脸籽的画面仿若昨天刚发生。

  她洗完澡,拿箱子收拾过两天去矿区的东西,突然有人给她打电话,她没动弹,爆破懂事,把手机给她叼了过来。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摁了接通,当下没说话,对方上来就问:“是琮玉吗?”

  是个女孩。琮玉问:“你谁?”

  “我是邱路雪,小北哥的女朋友,你认识小北哥吧?九姐说你在霓月干过,那应该见过小北哥。”

  琮玉知道了,邱文博的女儿:“找我有事?”

  “我想跟你交朋友,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逛街吧?”

  邱路雪很直接,琮玉突然觉得有趣,这又是谁在打她的主意?九姐?这位姐姐是把乐渊的警告当耳旁风了?还敢来招她?她笑着回:“好啊,去哪逛?”

  “你在哪,我去接你。”

  琮玉瞎掰了一个地址,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继续收拾东西。

  她那么聪明,干吗跟一个为爱冲昏头脑的人逛街啊?傻是会传染的,有那点时间跟乐渊逛不好吗?还可以磨他牵个小手。

  说到逛街,琮玉停了下来,把手机拿过来,给乐渊发微信:“你晚上可以早点回吗?”

  乐渊好像没事,秒回了:“干什么?”

  “我想去逛街。”

  “没空。”

  “我最近长个儿了,我买的小衣服有点紧了,可能要买大一点的了。”

  “我不是给你买的大一号的?”

  “你买的是外边穿的,我说的是里边穿的。”

  乐渊不再回了。

  琮玉等了五分钟等不到他的消息,又发过去:“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跟别人去了。”

  过了会儿,乐渊回了过来:“跟谁?”

  “我不告诉你。”

  “康巴那个小崽子。”

  “人家有名字,夺吉才让,有没有礼貌啊?”琮玉正要说她不是跟夺吉出去,乐渊又回了过来:“我早回。”

  琮玉笑了:“好呀。”

  她完全忘了早上还在伤春悲愁,还理智地分析乐渊眼里她是什么,还坚定地认为乐渊不会喜欢她……

  但喜欢好像就是这样的,无数次劝自己放弃,无数次放弃失败,还越陷越深。

  琮玉躺到沙发上,顶着一半喜悦一半忧愁的脑袋,一边觉得自己不争气,一边想,三十多的男人酒劲儿真大,还没喝就已经迷糊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要怎么面对这么挠心的野人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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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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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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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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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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